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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部分

字,馬爾賽也利索地一個轉身,由部下們遮護著匆匆退卻,嘴裡還咬著一句:“年羹人……該死!”

這已是雍正五年二月初二,龍門的南蠻紅衣兵拿下了東面奉賢縣和北面南橋鎮後,意猶未盡,繼續向北面挺進,一直打到了黃埔江南岸。

龍門南蠻兵不多,不超過五千人,而且戰力不算太強,打奉賢縣都花了兩天時間。烏爾賽覺得,這該就是對方的極限了,所以沒太在意,繼續在松江府匯聚兵力,囤積糧草彈冇『藥』,有條不紊地建他的松江大營。

卻不知這股南蠻兵發了什麼瘋,開始頻頻渡江試探,擺出了直『逼』松江府的架勢。馬爾賽還從南蠻在龍門新發的《江南報》上看到了標題為“打過黃浦江,活捉馬年李”的文章,說是要發大軍,直攻蘇州。

馬爾賽被嚇得魂飛魄散,南蠻能不能打到蘇州還是其次,只要南蠻北進,松江府就首當其衝,這裡離南蠻建的龍門港只有七八十里地。丟了松江,他還建什麼松江大營。

他鼓足了心氣,壓著江南水陸提督吳爾達在黃浦江各處渡口設防,以水師戰船巡守江面,還在最緊要的米市渡安置了大將軍炮。不指望擋住南蠻,但求拖一些時間。南蠻北攻,龍門必定空虛,他急書年羹堯,要年羹堯側擊龍門。

就在他親臨米市渡,見到南蠻用火炮轟潰水師,準備大舉渡江時,年羹堯的回信也到了。信上年羹堯大嘴一張,說沒問題,一定往援,但是……但是兵馬調動需要時間,請他堅持半個月。

半個月……半個月南蠻就該在蘇州城下了!

馬爾賽氣得辮子都豎了起來,可他莫之奈何,他雖是軍機大臣,大學士,還掛了個江南經略的頭銜,在江南的實差卻是江寧將軍。年羹堯所掌杭州旗營,不歸他指揮,甚至他的江寧旗營都不能出江寧,這是雍正的特別交代。

現在馬爾賽手裡能用的就只有三路人馬,一路是江南綠營,由江南提督吳爾達統領。一路是田文鏡派來的江西兵,由田文鏡的幕僚王士俊統領。第三路就是松江府、太倉州和海門廳的民軍鄉勇,由江蘇布政使楊文乾統管。

錢糧不說,這三路兵裡,江南綠營糜爛不堪,也就水師……不,剛才南蠻那一陣炮,也證明了它更不堪一戰。江西兵雖能打,卻只能透過王士俊才能排程。至於松江、太倉和海門的民軍,也就挖挖溝塹頂用。

這根本就是一副湊不成對的爛牌!

之前形勢還佔主動,手裡雖一堆爛牌,馬爾賽還能從容佈置,可現在形勢被動,馬爾賽頓時抓瞎了,年羹堯不伸手,屁股後面的李衛李拔等人又伸不了手,他開始有些後悔,早知如此,就不該踩進江南這個泥潭裡。

馬爾賽等人倉皇退卻,江面上的清兵戰船也四散而去,接著從西面新運鹽河駛來大群江船,就在米市渡這裡停下,一些船載運紅衣兵過江,一些船則橫擺江中,開始搭建浮橋。

三面營旗在南岸招展開,旗下三位紅衣軍將昂首北望,意氣風發,正是英華軍中戲稱為“江南三傑”的黃慎、莊在意和徐師道。

莊在意年紀最小,書生氣也最重,開口『吟』道:“三年羈旅客,今日又南冠。無限河山淚,誰言天地寬……”

黃慎接道:“已知泉路近,欲別故鄉難。毅魄歸來日,靈旗空際看。”

兩人語帶唏噓,徐師道皺眉:“誰的詩?何來這麼重的悲氣?”

莊在意嘆道:“松江夏完淳,我的同鄉。”

黃慎話語低沉:“我營中的新會翼,在奉賢戰死了六十九人,這詩正好用來祭祭他們。”

部下正在渡江,火紅身影拉成長列,如伏地赤龍一般,莊在意的心緒也低落下來:“可惜,不管是夏完淳,還是新會兵,咱們此行,都不足以令他們瞑目。”

想起上司韓再興那張被怒意扭曲的面孔,黃慎和莊在意同時咬牙道:“朝中……有『奸』臣!”

他們也都聽到了傳聞,說剛就任首輔的李朱綬,第一樁國政就是跟雍正議和。此刻鷹揚軍三營渡江北進,打蘇州不過是幌子而已,真正目的是戰敗馬爾賽。打敗馬爾賽之後呢?他們沒有收到下一步命令,但由這傳聞,不難猜出,自是談和了。

徐師道有不同意見:“還是緩緩的好,奉賢為什麼那麼難打?不就是咱們在江南立足太淺,韃冇子造的樁樁謠言,江南民人都深信不疑麼?真要硬打江南,死的都是咱們漢冇人!平白讓韃冇子坐看咱們漢冇人骨肉相殘。”

兩人呆了一會,黃慎也幽幽道:“官家……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緬甸那邊有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