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格大跌,讓國內農人和相關產業也損失不小。
國家作了不少調整,包括將去交趾的資本壓縮到煤礦等資源行業上,同時進一步降低國內稻米產物稅等等,這才消除了諸多不利影響。
交趾國小,資本殖民的弊端好解決,而天竺是個大國,僅僅只是孟加拉。就已相當廣闊,英華還想著侵吞整個天竺,到時不知要出多少問題。如果說侵吞天竺能得大利,為何不直接北伐。南北一統,資本和產業對流,利不更大?
賈昊答道:“所以呢,就是要你睜大眼睛,看清楚天竺這個國家的本來面目。看清楚之後還有疑問,可以找宋總督,沒錯。就是你的宋夫子。”
聽到宋既出任孟加拉總督,李克載暗道,父皇對天竺圖謀很深呢,居然捨得把國中頭號經濟智囊丟到天竺來。
既然有經濟學專家在,李克載的疑問自然也就有了鑰匙,於是李克載的注意力轉到了“睜眼看天竺”這事上,自己還是這處小小基地的頭目呢,哪來的時間和機會呢?
賈昊微微一笑:“我徵調你為大都護府孟加拉查訪使。跟著宋總督辦事,別擔心胡漢山那,我會給他齊全的手續。”
李克載心說。我擔心的可不是胡漢山,而是父皇……
加爾各答城北,胡格利河上,幾艘一看就是當地樣式的大船上,方武安慰著鐘上位:“別擔心,跟著我的這些好漢都是有大本事的,這一路絕對安全。公司還支援一個小營的土兵裝備,到了縣裡就能拉起一支隊伍,咱們就是那一縣的土霸王了。”
這話可一點沒讓鐘上位安下心來,從加爾各答到古林格姆有千里之遙。先要坐船沿胡格利河北上,再向東穿越恆河,走數百里才到地頭。孟加拉雖已名屬西洋公司,但公司的有效統治區域還僅限於加爾各答、達卡和吉大港周邊,正因為公司力量不足,才將諸多郡縣分包給有力人士。讓他們自己單幹。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深入敵境啊,早年鐘上位在交趾創業時,也不是沒品過人人皆敵的滋味,那還都是黃面板黑眼睛,同一種族的人。而天竺這裡,人有白有黑,反正沒黃的,跑路藏身都沒著落。
至於說到什麼好漢……
鐘上位掃視船上方武的伴當,一個個目光凌厲,氣質彪悍,不類好人,真靠得住?
方武招呼著伴當:“還不向鍾老闆作個自我介紹?他也是你們的老闆哦。”
一個穿著摘了領花肩章的紅衣軍服,明顯是退役老兵的壯漢拍著胸脯道:“牛寶成,鷹揚軍出身,打仗的事就交給我了,六百土兵在手,能敵三千大軍。”
其他人鬨笑說,你丫就是個小小上士,一下就領六百人,靠不靠得住啊。
牛寶成漲紅著臉道:“我可是翼裡代行軍士長的上士!管過四百號紅衣,難不成還管不好六百土兵!?”
方武替鐘上位作著介紹:“牛大個帶兵沒問題,就是愛貪小便宜,被鷹揚軍趕了出來……”
牛寶成不服了:“我哪是貪小便宜!?我是專作大生意的!當年我們那一翼都是跟著我順了交趾皇宮才發了財!老方,你可以糟蹋我的人品,不能糟蹋我的本事!”
這牛寶成顯然是方武的心腹親信,方武笑呵呵地道:“沒錯沒錯,沒有你,咱們一幫夥計也不能在達卡大發一筆。”
說到達卡,牛寶成來勁了,滔滔不絕講起了去年搶劫孟加拉土邦王宮的軼事。
“土邦王的妻妾甚至侍女身上都滿身珠寶金銀,咱們領了嚴令,不準動人,可沒說不準動人身上的東西,刺刀比過去,一個個老實地摘首飾。一圈走下來,每個人的頭盔都裝得滿滿當當。我眼尖,把一個王子從僕人堆裡逮了出來,逼著他摘下了手上的八隻戒指,嘖嘖,每隻都鑲著老大的金剛鑽,老方頭巾上的金剛鑽就是從那王子的腰帶上撬下來的。”
“土邦王臥室裡的地磚都是金子鋪成的,咱們撬斷了好幾把刺刀才撬下來幾塊,公司僱的暹羅緬甸兵還想跟我們搶,打了一架才把他們趕出去。接著咱們又被伏波軍趕了出來,帶隊的是個中郎將,咱們可得罪不起,不然……嘿,那臥室準要被咱們拆個乾淨!”
其他人是聽得興致盎然,鐘上位卻是心中發虛,這傢伙根本就是個劫匪嘛!
牛寶成是帶步兵的,還有個姓王的退役紅衣是炮兵出身,也是犯了什麼事被軍隊開革。跑到西洋公司討生活。這傢伙兩手只有七根指頭,耳朵還是半聾,鐘上位覺得,多半此人是失手炸了軍中同僚。才在軍隊裡混不下去。
包括牛寶成在內,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