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銀子,之後才搭上心腹以及妃子們的閒錢。這一系列運作,並非他不想沾sī利。而是青田公司的資本,加上這些閒錢,總額已有好幾十萬,在股市裡打滾,動靜已經太大,再多的話,股市要被撐爆。
在這些閒錢裡,蕭勝的三萬兩銀子算是最大的一股,段老父子也才進了八千兩,嚴三娘只進了五千兩,說起來獲益最豐的就是蕭勝。
見著英華銀行的存票,蕭勝心虛得要命,連給李肆寫了好幾封信,請求將這些銀子轉為公帑,他親自帶兵攻廈én,也有避開朝堂唾沫星子的用意。
可沒想到,李肆替他,替朝廷,替所有人背下了這黑鍋,形勢發展到現在,西院設立,工商總會那幫商賈堂而皇之入了國政,蕭勝沒想透,就覺得滿心憋屈。
他還只是憋屈,其他將士的反應就跟李肆身邊的四娘一樣,這幫商賈,造反啊居然敢要挾他們的皇帝,他們的總帥?
孟松海咬牙切齒地道:“總長,咱們殺過去,把青浦碼頭那座大樓轟成碎片”
蕭勝心說正合我意,但這種屁話也就說說而已。
他正在尋思,該怎麼把將士們的情緒反應給李肆,李肆的回信到了。
“這銀子是你的,你要怎麼用都隨你,但直接捐給朝堂就沒必要了。朝堂現在可不缺銀子,我也不想把一些開銷讓朝堂經手,辦事的人都是官,一兩最多隻有七錢落到實處。”
“我倒是有個想法,朝廷給陸海軍陣亡將士的撫卹補貼,只夠家屬維持生活,而後輩入海軍學院的名額又有限,其他後輩就只能當普通一兵,做其他營生也比較艱苦。你們大可以再設立互助基金,幫著他們謀得更好的前途。”
李肆很認真地在替軍隊死難者的家屬著想,這事畢竟朝廷只能解決一部分,要想過得更好,也需要借重軍隊自己的力量。
蕭勝正在唏噓,看到李肆信中後半段,臉色又凜然了。李肆說,西院之事,注意安撫軍隊的情緒,但切記不要忘了軍人不能幹政的原則,他不希望在這要緊關頭,軍隊還跳出來攪局。別bī得他為了大局,揮淚砍人。將士們的熱血,始終要用在外敵身上。
蕭勝看完信,對還守在身邊,似乎就等著他發話,海軍好有些動作,嚇嚇國中那些貪婪工商的孟松海道:“我們的敵人,在東,在北,可不在國中去檢查戰備,明日啟航”
孟松海不滿地嘟囔著走了,蕭勝呆了片刻,給李肆寫了回信,還是將海軍將士們的情緒如實作了彙報。
李肆不止從蕭勝那知道了海軍將士的情緒,賈昊、吳崖和張漢皖等將帥也發來急信,報告說陸軍將士也都很不滿。
一直呆在國中的範晉更直言不諱,對李肆說,將咱們這一國比作一個大家族,將士們在外為家打拼,工商在家中理財做生意,大家都是平等的。如今工商借西院,開始在族長大議裡發聲,讓將士們都覺得自己低了一頭。雖然明白工商撐起了一國稅收,包括軍費,但他們流血犧牲,可並非全然為了工商,為了他們出的軍費。
範晉道:“軍人首重保家衛國,其次在為國爭利,但若這一利,都只著落在工商總會身上,將士們不服,臣也不服。”
不止是範晉,顧希夷也認為,工商總會只是一國大商賈,地方工商如今已是非常興盛,如果一國只讓大商賈能在金融事上發聲,皇帝和朝廷就看不到地方工商對金融之事的反應。金融本是要吸攬一國之財,怎麼也不能缺了地方這一角。
劉興純的意見涉及得更廣更深,他認為,金融之事,還不止在工商,股市和債券,已將眾多民人裹了進來。之前金融動盪,國中民人也隨之動盪,雖只是有閒錢的富人,但咱們這一國,富人會越來越多,到時金融跟一國之事jiā連更深,怎麼能只讓工商總會就金融之事跟朝廷商議呢。
關鳳生、田大由、林大樹、鄔亞羅跟何貴這幫老夥計罕見地齊聚黃埔,甚至安金枝安老爺子也來了,名義是要拉著李肆一起過新年,實際是向李肆抱怨。
這幫“老既得利益集團”,對李肆總在明面上照顧工商那幫“新既得利益集團”很不滿,他們在李肆的勸導下,都只是埋頭得實利。之所以這幾年沒怎麼發聲,是李肆從官面,從殖民,從實業等各方面劃出了寬裕空間,讓他們賺得盆滿缽滿。但眼看金融即將席捲一國工商,而工商總會要借西院,限制皇帝,多半也要找他們麻煩,他們很不樂意。
接著段宏時帶著陳元龍來了,陳元龍這老頭之前隱居鄉里,教書為業。段宏時寫《南明史》,也把他拉了進去,漸漸對這一國新政有了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