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看了看他,苦笑著搖頭:“官家背這罵名,可是為大家背的。
鄭樊皺眉,大家?這有什麼說道?
程桂瑟瞄了一眼外面那些正紛紛攘攘議論著皇帝是賺了五百萬還是八百萬的民人,悠悠道:“官家身邊人確實賺了一些,包括幾位娘娘,但官家自己,卻是一個銅子都沒落入腰包”
鄭鱉頓時瞪大了眼睛,皇帝沒賺圌錢?青田公圌司不是他的麼?
“我的族第程映德,跟青田公圌司的總司向懷良私交甚好。老向親口說的,官家出海前,專門料理過了青田公圌司的份圌子,把自己和幾位娘娘的股份全轉到了三江投資,把另外一些叫什麼‘基圌金,的銀子加進了青田公圌司。”
程桂瑟把著酒杯,眼瞳映著酒液的光色,顯出一絲迷濛,那是一種崇仰之至的情緒。他將這杯酒吞下,對愣愣的鄭墊道:“爵金這東西你知道吧。”
鄭墊點頭,他當然知道,這是朝圌廷年初推行的一樁新政,不論文武,凡是任官二圌十圌年以上者,致仕後都將獲得爵位。獲爵者除了一系列特圌權,比如可推薦子弟入學院外,還會有一份爵金,雖不如在官時俸祿那麼高,養老卻是夠了。
但官圌場對這新政譭譽參半,因為官圌員俸祿要扣圌發一成,積存為未來的爵金,朝圌廷雖然說也要補貼,大家卻是不怎麼信的。
程桂瑟道:“官圌員俸祿,現今可是跟物圌價掛鉤,三年一調的。十幾二圌十圌年之後,要讓致仕者拿到手的爵金依舊能養老,就靠扣圌發的一成俸祿就夠了?你我俸祿這扣下的一成,可不是單純的積存,朝圌廷也出了同等數目,匯聚成爵金,然後營運生利。”
鄭壘一口酒抿入嘴裡,正待下喉,聽得這話,咳咳噴了出來。
他聽懂了,感情這青田公圌司的本錢裡,還有他們官老圌爺的爵金!皇帝在股市裡大撈一把,竟然是在幫文武官圌員賺養老金!?
當然還不止爵金,就在鄭贊噴酒的同時,無涯宮肆草堂,李肆嘆著氣,將一份清單放在了書案上,左右坐著湯右曾和楊衝鬥,你看我我看你,對峙了好半天,才由臉上猶帶怒氣的楊衝鬥伸手拿了去。
“看過之後,心裡有數就好,不要外傳。如果見報,朕是不認的,朕對外說辭還是那一點,錢,是朕自己賺走了。”
這是青田公圌司的股份清單,湯楊二位出動都察院的御史,向李肆逼宮未能得逞,乾脆親自上陣,一定要李肆給個交代,讓他說明白,到底賺了多少錢。他們一是弄清楚李肆的胃口有多大,一是也想從李肆這裡挖一些出來,為門下省的預算爭一把。
楊衝鬥翻了一遍,覺得不對,再倒回來看,看來看去,眉頭皺得緊巴巳地小心問道:“陛下,怎麼這單子上沒有……”
李肆點頭:“沒有朕,當然沒有了,朕出海時,就已將朕和後園的股份全轉了出來,青田公圌司,沒有朕的一個銅子在裡面。”
楊衝鬥驚住,湯右曾一把搶過清單急急翻著,越看臉色越紅。
“文武官圌員爵金!?”
“書院獎學金!?”
“善堂備金!?”
“將作監賞金!?”
“陸海軍傷圌殘卹金!?”
養老的,救殘的,濟貧的,青田公圌司新入股本,全都是這些“基圌金。”佔了青田公圌司三分之一。剛開始運作,這些基圌金的本金都很少,但在股市裡跟著青田公圌司轉子一圈,膨圌脹了七八倍之多,已可單獨運轉。
“這些基圌金,之後就將從青田公圌司裡退出來,獨圌立為計司監圌管,投到國債中保本營利,不再進入股市搏殺。”
李肆品著兩位侍中的臉色,閒閒地說著。
“陛。”。”陛下…“”真沒攬利!?”
楊衝鬥如圌夢圌初圌醒,痴痴問道。
李肆的話似真似假:“朕也想啊,可惜朕的銀子,全都在三江投資,投在鋼鐵、機械、造船、醫藥等實業上,想拿也拿不出來。所以只有後園的妃子們能拿得出銀子,跟著青田公圌司賺了一把。”
一邊的彭先仲終於坐不住了,揚聲道:“你們總是不信,陛下一直沒有私心!就連幾位娘娘,也都是在為公事籌銀子。貴妃娘娘是要辦武道大圌會,興華夏武學。慧妃娘娘是要辦算師總會,普及算學,培養更多算師。淑妃娘娘要辦通事學院,賢妃娘娘要辦向民眾開放的大藏書樓,德妃娘娘要給醫學院捐資,根本就沒什麼銀子落到陛下和娘娘的私圌囊裡!”
李肆揮手止住了情緒有些激動的彭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