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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部分

屁股居然動了,竟是粘上去的,兩人趕緊扣上帽子。

這兩人正是從湖南過來的曾靜張熙師徒,進入湖北後,一路聽的全是對雍正的怨言,而像眼前這中年人知得這麼細的,卻還是頭一個。

聽得起勁,聽得憤慨,曾靜問道:“敢問先生高姓大名,家居何處?”這人嗓音雖怪但談吐不凡,不是一般民人所說的事,更堅定了曾靜的心志。曾靜想問出來歷,好進一步深談,甚至還希望邀其一同事”

那人哈哈一笑:“鄙人王謝,京城來的,也算是受此暴虐之君所害,不然怎知得這般詳細?”

曾靜正要開口,鋪外響起官差的喝罵聲,三人臉色同時一變,趕緊出了鋪,各奔前路。

“主子蒙難,我們這些下人雖然作不了什麼,但在民間壞壞那雍正的名聲,卻也快意。”

那叫王謝的人,一邊走,一邊陰陰笑著。

“不知沈兄在常德行到了哪一步,咱們可不能落於人後啊,看這北面的朝廷,已被那惡君敗壞成什麼樣子了。”

“老師說得是,老天爺也是在幫我們的。那雍正的惡狗年羹堯回京,嶽巡撫署理大將軍就在西安,咱們不必再去四川找他。”這邊曾靜也在跟徒弟低聲談著,說話的時候,兩都緊緊按住帽子,懊惱之前就不該剃了辮子。

歷史早被李肆改得面目全非,但其間一些脈絡依舊在蜒前行。雖然時間不對,終點也有差,但牽起的事件,卻將透出相同的本質。

這樣的兩股潛流分佈南北,正要破冰時南北兩位皇帝也都立在一道未知的歷史之門前。北面的雍正高舉大決心,一往無前地踏入那迷霧之門中,他身後之人沒誰再敢發聲。而南面的李肆,卻被來自左右兩端方向截然不同的爭吵裹住。

東西兩院從籌備開始,就沒一日發寧過,資格怎麼定,流程怎麼來,決議怎麼出,每個細節都存在著意見相反的雙方。

這事倒是可以慢慢來,可從北面傳來的訊息,將一項緊迫的選擇擺在了李肆面前。

茹喜彙報了雍正要舉新政的訊息後,再提了一個建議,年羹堯馬上要進京,若是李肆想拿四川,甚至進陝甘,給她個話,她就能解決掉年羹堯,李肆狠抽了一口涼氣,這茹喜是什麼意思?

年羹堯握四川陝甘軍政,雖不像田文鏡那般專門針對英華,但此人有才,透過攜手藏地一事,對英華也有比較深入的瞭解。有他蹲在四川陝甘,確是一樁絕大阻力。

若是年羹堯進京時被雍正搞掉,署理大將軍的四川巡撫嶽鍾琪還沒摸熱軍政事,這的確是一個大空當。此時進兵,就算不到陝甘,以一支偏師就能定四川,這也的確是好買賣。

有那麼一瞬間,李肆還真動了心,不拿白不拿,四川是單獨一隅,以英華現有經濟格局,還能消化得下。

但接著一大串顧慮就湧上心頭,早前他不走四川陝甘這一線,就是暫時不去沾藏地和西北之事,佔住四川,這一連串事誰掛上了,勢必分散資源,不利於江南攻略。

與此同時,雍正也必然不會罷休,他丟了福建,再丟不起四川,到時就是大打出手的局面。英華可不怕接著打,但打跨了雍正在這幾年蓄起的力量,後面的形勢,李肆就完全把握不住了。到那時,估計不得不全面北伐。

這可不是北伐的好會,正是從政治經濟上重構一國的要緊時刻。

拿不拿四川是一個問題,另一個問題還讓李肆疑惑,茹喜為何要這麼做?難道她著穿了自己這一國的根底,想要引自己轉向四川,拖慢英華吞食江南的步伐?真是如此,這茹喜可真是不容小覷,之後該跟她怎麼互動,可就傷腦筋了。

因茹喜這一建議,再引出一個問題,茹喜為何有這般自信,能在年羹堯進京時搞掉他?她現在對雍正有這麼大的影響力了?

細看茹喜的書信,這個問題在信末有了答案。

“年妃死了,斷了他一半命根子……”茹喜這話符合李肆對歷史的瞭解,在他前世的那個時空裡。年妃五月死,年羹堯十二月就被勒令自裁。倒不是是說雍正顧著年妃的面子,不會收拾年羹堯。而是年羹堯的保護膜,這一層膜破了,雍正拾他自是毫不手軟。

可在那個時空裡,雍正收拾年羹堯也是有個過程的,至少是警告了年羹堯,並且在朝堂和地方作了鋪墊之後。此時這對君臣還算是“情濃意蜜”怎麼可能驟然翻臉?

茹喜的話還沒完,下一句是:“另一半命根子,就在陛下手裡。”李肆楞了一下,接著才品出了意思,低低笑了。

是啊,年羹堯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