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我都還沒自己的園子,在自家人面前也沒了面子,記得好好賠我”
一個爽利脆音響起,正是寶音,她身後還隨著一個mé;ng人打扮的年輕男子。
“這是策凌敦多布,哦,該叫小策凌。”
寶音向四娘引見,這個一身裹著英武氣息的年輕人該是聽說了四孃的身份和事蹟,趕緊恭敬地鞠躬行禮。
“孃家人啊,真是羨慕。”
四娘跟寶音關係很好,隨口應著,心中還想,準噶爾也跟官家正式有了聯絡,現在南北兩面的關係,還真是難以捉mo。之前蕭勝率軍滅了浙江海寧水師營,還不知韃子朝廷要慌luà;n成什麼樣子。
進了置政廳,嘩啦一聲,以文書六車為首的閒雜人等頓時散了,偌大廳堂裡,就只剩下端坐八卦大圓椅正中的李肆,還有伺立在一旁的三娘。見三娘也是一副耷拉著腦瓜子聽訓的模樣,四娘自己也慌luà;n起來。
鼓足勇氣,湊在李肆身前行禮,就聽得李肆悠悠道:“野夠了?你們啊,一個三一個四,真是不著五六……”
四娘心頭一驚,趕緊跪了下來:“官家可別怪師傅,這事都是四娘自己引出來的。”
李肆啪地一聲拍了桌子:“說的就是你馬上就要進mé;n了,卻一下跑到江南去,還一跑幾個月劉婆子還跟我念叨說,是不是虧待了你,你們師徒倆,可是給我栽了莫大的黑鍋”
旁邊三娘再忍不住,噗哧笑了。
李肆還沒饒過,瞪眼道:“笑什麼笑?我是認真的那等絕密事,竟然不直接向我jiāo代,既是欺君,也是騙了你們男人,罪上加罪”
四娘是沒品出味來,兩眼都已紅了,三娘趕緊轉到李肆身前,向他屈膝萬福道:“是是,我們師徒都有罪,就等著陛下降罪呢”
李肆對四娘還真是有氣,一跑幾個月,讓他無比擔心,此刻三娘把姿態放得這麼低,也不好再維持那副冷臉,起身把兩人拉了起來,嗯咳一聲道:“國法家法一併行了,國法就是老老實實等著過mé;n,家法麼……”
他朝三娘低聲唸叨,三娘頓時也臉紅了,白了李肆一眼,扯起三娘就走:“都那麼大人了,還成天沒個正經。”
李肆幾乎要跳腳了:“別把四娘扯走啊,那可是……”
兩個媳fù;已轉出了mé;n,剩下半句就在李肆嘴裡嚼著:“那可是呂四娘呢”
四娘在江南幹了什麼,李肆自然都知道了,包括認呂毅中為義父的玩笑事,這讓他啼笑皆非。呂四娘本就只是民間故事,卻不想在自己的四娘身上應驗了,
跟四娘闊別數月,要說什麼貼心話,就等晚上了,而隨著四娘江南之行告一段落,一大堆事又湧到了李肆手上。
首先是對沈在寬的處置,此人雖跟滿清犬儒不同,但英華所倡的國法是“上天罰行不罰心”,你怎麼想無所謂,關鍵看你幹了什麼。沈在寬鼓動英華軍將造反,怎麼都是大罪。
其次是對曾靜的處置,本著“一個賽里斯”的原則,即便沈在寬是江南人,英華也要當自己的事處理,而曾靜是湖南人,更是英華“內政”。李肆對曾靜的瞭解,僅僅限於後世泛泛而談的曾靜案,他是存了要從雍正手裡要回曾靜的心思。
第三項就是對呂留良家人的處置,四娘以任由自去的許諾救出了他們,這個許諾李肆得遵守,可到底是隨便他們選擇,還是做些工作爭取留在英華,這事還需要朝堂來商討。
這三件事之外,還牽扯著另一樁大事,怎麼跟雍正jiāo涉?剛剛才在杭州灣給了他一個耳刮子,直接救走呂留良一家,還消滅了一個水師營,然後繼續伸手要人?雍正也是人,還不是一般人,心氣高得很,繼續伸手,破了他的底限,讓他惱羞成怒,南北再起戰事,這可划不來,江南攻略剛剛展開呢。
“陛下在紫禁城的線人,可否能代為周旋,救下呂留良一家已是功業,若是將曾靜救下,寬仁之心傳遍天下,人心自會進一步靠向我英華。”
接下來的臨時會議上,楊衝鬥、湯右曾和史貽直等人都是這觀點,希望李肆能再下點力氣。救下呂留良一家的訊息已在國中傳開,不管是儒黨還是賢黨,對此都稱頌不已。
李肆嘆氣:“時過境遷,如今已是聖道四年,北面那線人身份也變了,如今我與雍正,再不是早前那般關係。”
這是李肆的心裡話,他已經明顯感覺到了茹喜的變化。之前茹喜建言拿掉年羹堯,他沒有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