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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部分

型和工藝廣為流傳,水師巡哨船也都是近似海鯉的快船,比漁船快得多。

遠遠一聲炮響,這是巡哨船在發令停船,四娘對劉松定比了個戰備的手勢,再看向周昆來:“先別想著留在江南的事,這一關過不去,你的命都留不下”

她兩手按上腰間,比甲之下兩柄短銃早已上好彈yào。

鬆了綁的周昆來點頭,拉過還在發抖的田師爺,兩名黑貓充作伴當,一左一右夾住了他們。

片刻後,那條大概百來料的巡哨船靠了過來,找著四娘所在這條最大的漁船並舷,二三十名清兵端著火槍,警惕地指住船上的人,側舷的兩mén弗朗機也指住了船身。如今南北對峙,清廷再難維持康熙時期的火器政策,佛朗機這類小炮已是清軍普遍裝備。

一個滿臉橫ròu的軍官指著眾人,暴戾地喝問:“想逃?今天你們運氣不好,撞上我丁麻子”

船上這麼多人,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出海捕魚的,這丁麻子以為這是要逃難到南面的民人,這事可是屢見不鮮。

眼見兵丁就要上船拿人,周昆來一句話讓這丁麻子愣住:“我等奉兩江總督李制臺辦事,閒雜人等勿擾。”

旁邊兵丁怒目而視:“兩江總督?關我們浙江屁事?”

丁麻子這才清醒過來,一巴掌拍開那多嘴的兵丁,下面人少見識,還不怎麼清楚李衛轉督浙江的事,他緩下臉sè問:“話可不能luàn說,拿憑據來。”

周昆來抖開李衛的手令,見著那紫紅關防大印,以及便宜行事,地方官府並綠營汛塘不得過問的文字,丁麻子信了一半,可這幾條船塞著一兩百號人,明顯就是出奔海外的,另一半他怎麼也不信。

丁麻子疑huò地問:“辦的是什麼事?我奉令巡海,不管出入,責任可都是兄弟擔著,總得讓兄弟能給上頭一個jiāo代。”

田芳不得不被推了出來,腰間被冷冷槍管頂住的滋味很不好受,他咬牙朝那丁麻子喊道:“你是前月才升千總的丁八虎?你的轉遷令還是我代制臺蓋的印我是誰?李制臺身邊的田師爺制臺辦什麼事,別說你,海寧水師營參將廖光華都沒資格問你該幹嘛就幹嘛去”

這副官威擺出來,加之隨口道出他的來歷,丁麻子被唬住了,不迭地躬身賠罪,接著又換了一幅臉面,諂媚地道:“既是小人遇上了,總得出把子力,小人這船快,地方也大,是不是換到小人的船上?”

這是機會,也是風險,四條船塞著二百多人,滿滿當當,多一條這巡哨船就寬鬆多了,但前提是要糊nòng住了這個丁麻子。

周昆來看了一眼四娘,等著她決策,田芳不知道哪裡來的膽氣,打著顫地道:“也……也好啊”

不得不說,田芳很有腦子,他先作了選擇,這邊四娘等人就騎虎難下了。

眼見丁麻子親手將田芳拉上巡哨船,面對周昆來和劉松定的目光,四娘捏拳一晃,這是動手的訊號。

就在她下了決斷的同時,那邊田芳已脫了黑貓的掌控,把住丁麻子的粗壯胳膊,他陡然跳腳,尖聲叫道:“這是南蠻……”

田芳嘴巴正大張著,轟的一聲響,腦後炸開一團血huā,同時碎骨、舌頭、爛牙hún著血水噴出,潑了那丁麻子滿臉。

丁麻子驚得全身發麻,顧不上抹臉,一個旋身側轉撲到了船板上,接著就是不斷爆響的轟鳴聲。

“草居然被擋住了”

四娘照著李肆的口語,毫無淑nv氣質地念叨了一聲,她本是要一槍爆了丁麻子的頭,卻不料田芳攔在前面,搶走了這份待遇。

巡哨船上慘嚎連連,那些兵丁聽到此事跟制臺有關,本已放鬆了警惕,卻遭四娘等人急襲,頓時仆倒一片。

但船上畢竟有二三十號兵丁,不可能一下就遭全滅,反應快的也如丁麻子一般,趴在了舷邊,一邊招呼船工啟舵搖擼,一邊用火槍還擊。

巡哨船上的弗朗機開火了,裡面裝的是霰彈,轟得漁船噼噼啪啪作響,還夾著叮叮噹噹的脆聲,那是鉛子打在黑紅貓身上所套鋼甲的動靜。

黑紅貓本準備跳幫ròu搏,被這一炮壓了下來,還出現了好幾個傷員,眼見巡哨船就要離舷,幾個小小黑影帶著火星高高拋起,再落進巡哨船裡。

不過一兩息後,蓬蓬一陣悶雷爆響,焰光翻卷,將十數個人體推升上天,紅貓所帶的手榴彈終於派上了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