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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部分

的世界。朝囘鮮的三八線,越南的十七線,甚至什麼麥克馬洪線,就是這麼來的。

畫好了圈,李肆將地圖交給一個三十來歲的五品官囘員,這是樞密院海防司南曹新任主事陳大定,美萩陳上川的孫囘子,熟悉南洋事務,特別是中南半島各國之事,接替了已任勃泥公囘司總司的陳興華一職。

李肆將中南半島諸國糾合在一起,不止是簡單的會盟,除了討囘伐和肢解不長眼的永珍國之外,還要建立新的同盟外交體囘系,什麼勘囘察國境,設定流程,無比繁雜,首要一樁,自然是將華夏的扶南板上釘釘。

同盟之約和外交流程自然是天囘朝上國一言而定,但國界勘定就涉及到了各國的現實利益,討價還價的過程很是繁瑣,這事現在是由通事館和海防司一塊幹。

“惜乎小民早生三十年,若是此時年盛,能隨著陛下創此偉業,乃千古難有之幸事……”

一人在旁邊感慨著,卻是一個商賈。

“別拐著彎地拉扯你兒子了,範四海,三年勞囘役是免不了的,年輕人,就是太沖動。”

李肆淡淡說著,那商賈正是被流遣到扶南的福建海商範四海。他的兒子範六溪被當作戰俘,發配到勃泥挖礦。

範四海趕緊請囘罪道:“小兒已得陛下恩典,豈敢得隴望蜀。小民只是嘆光陰如梭,生不逢時啊。”

李肆搖頭:“國囘家草創,處處都有大機遇,若是用心,何懼年高呢?朕的老囘師,出山時可已是六十七。”

範四海苦笑:“哪敢跟段國師比,不過……”

他小意地提醒道:“處處有機遇,也處處有紕漏,就怕小民那些同鄉鬧騰得太厲害。”

李肆撇嘴:“無妨,早等著他們。朕也有言在先,這只是一場牌局,若是他們要當生死搏,那就別怪朕不留情面。”

範四海嘆氣,顯是在為某些同鄉的未來憂慮,但他不敢再多言,叩拜道:“小民就領命去呂宋了。”

李肆之所以接見範四海,是因為這個人在呂宋根基很深,待呂宋囘平定之後,還需要藉助他的力量來收攏呂宋華人之心。此外李肆還覺得此人確實有才,也有心志,如果福建海商之事,能順利解決,他也沒有沾染的話,李肆覺得此人可以大用。

想到了福建事,李肆隨口問四娘:“建廈投資的股票,還有福建櫃的情形如何?”

四娘微微撅嘴,有些不樂意地報道:“最新的《金魚報》是八天前的,建廈投資520兩,是單價最高的一支股票,福建櫃平均漲點1。6倍。是平均漲點最高的櫃檯。”

李肆有些懊惱:“喲……其實還能賺一筆的……”

四娘終於生氣了:“陛下!”

這丫頭,跟三娘一個德性……

李肆搖頭,思鄉之心驟湧而起,出門快三個月了,蕭拂眉產下一子,自己都不在身邊,三娘、關蒄、雨悠,也挺想她們的。對了,還有寶音那草原丫頭,該是吃下嘴的時候了吧……

心思翩翩,幽香又入肺腑,轉頭正見臉頰暈紅的四娘,她哆嗦著靠過來,被李肆一瞧,趕緊道:“我……我幫四哥兒揉囘揉腿腳……”

李肆自然很清楚三娘將這丫頭塞到身邊的用意,但不知為何,身處南洋之地,心中總有一股躁動,讓他無法沉下囘身心,採擷如此芬芳。

這躁動是什麼呢?早前在崑崙島,是心繫海戰勝敗。如今已是勝了,大軍圍住了馬尼拉,連巨囘炮都已送到了城下,破城雖說不上指日可待,但要熬到西班牙美洲艦隊捲土重來的可能性已經大大降低,還有什麼憂慮的呢?

是因為之前那些國王、王子的跪拜,整個中南半島,即將真切納入華夏羽翼的前景,讓自己歡喜得難以安坐嗎?

也不是,此事不過是順勢而為,以英華囘國力,轉頭北顧,中原隨時可握在手,如今一力南望,有此結果是意料之中,心頭毫無波瀾。

終於不耐這莫名的躁動,李肆揉囘揉四孃的腦袋:“走,遛馬去!”

四娘哀怨地暗自嘀咕:“還當我是小丫頭……”

策馬行在懷鄉海灘上,一側是直抵天際的碧藍海面,一側是綠意盎然的草地、樹林、稻田,青灰磚屋片片伸展,小橋鋪平蜿蜒河溪,連起道道碎石小徑。不是那太過濃郁的綠意,還真有幾分江南風情。

奔上囘海堤,懷鄉一眼攬盡,遠處是聳立的天廟,依稀能聽到童子童女的天曲聲,田間農人,小徑路人,也在應著拍子低低哼著,可調門卻各不相同,有陝西的,有湘贛的,還依稀有四川號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