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官員道:“這些年都是茹喜的人在給南北銀行票號搭橋,晉商背後就是茹喜!”
再有人恍然道:“怪不得茹喜有這般大能,原來她是狐假虎威,借了咱們大英之勢!”
眾人品了一陣。就覺感慨紛雜,原來大英早已透過晉商握住了大清命脈,而那茹喜借晉商之威,挾制一國,滿清竟已無人能抗。這番局面,真不知對大英是好還是壞。而此時就北伐,這局面還真是理不清剪還亂,日後說不定還要起無盡的麻煩。
陳潤揚眉道:“不北伐。不等於不找滿清麻煩,就看那妖婆穩住局勢後,能掏出多少東西來謝罪。”
總領館的官員們都是王道社成員。整日琢磨的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勾當,此時一個個卻覺**難伸,依舊議論不止,滿清還有什麼東西?要的就是華夏故土和炎黃同胞!
有部下感慨道:“今日不復,他日還怎麼作文章?”
更有人不甘地道:“我大英雖借晉商握住滿清命脈,但晉商又何嘗不是借我大英攬利滋生?異日即便復了華夏,若是還容晉商這等勢力繼續在大英治下逍遙,這華夏復來有何意義!?這華夏又是復來給誰得利!?”
這些感慨都是引申了,陳潤是顧不得這些,皇帝給他的親筆書信裡詳細談了南北之勢。要的是茹喜能給足大英面子,否則難平國人洶洶人心。他陳潤的任務,更重在掌握壓榨茹喜的火候。
再跟部下們重申了大英復土的既定國策,統一了部下們的認識後,陳潤正提筆給皇帝寫通報,又有人急急來報。說紫禁城另有來人,身上帶著乾隆皇帝的血書……
“乾隆……茹喜沒搞死他麼?難道那些傳聞是真的?”
陳潤皺眉,乾隆在這個棋局裡沒什麼份量,這十年來他也僅僅只是滿清的一張皮而已,現在茹喜還沒下狠手碎了,這張皮也終於想走自己的步子了?
“嶽鍾琪還在潼關一線,進退兩難,若是再加上乾隆……”
部屬們下意識地如此建言,就是要滿清越亂越好。
陳潤也是這麼想的,只是之前茹喜下手太快,沒什麼空子可鑽,現在乾隆皇帝作聲,說明茹喜還沒有完全握住紫禁城。
“跟滿清禮部下份國書,說總領館開的三里屯善堂落成,請他們皇帝來剪綵……”
陳潤轉念間就有了盤算,向茹喜遞個訊號,表示大英在關注乾隆,這也是給茹喜壓力。乾隆能出來,那說明茹喜控制力太弱,大英有更多機會。乾隆出不來,茹喜就得出更多砝碼,消餌滿清的滅國之災。
他提了方向,部下們討論完善後列出細則,正要行動,隱隱聽到外面響起槍聲。
“死硬派動手了?”
陳潤跟部下們心中一震,暗想有血性有膽氣的滿人終究還是有的,本以為十年前這種人就在內亂裡死絕了。
總領館的主體建築是一座五層高樓,陳潤就在樓中最高一層,隔著玻璃窗看下去,正見一隊馬車疾馳而來,車上槍聲不斷,將攔阻的步軍營兵丁打倒。衝到路障處,前方的馬車分停左右,搬開路障,也不再走,就守在道路兩側,跟追擊而來的清軍當街對射。
“車裡定有**!”
“讓伏波軍開炮!”
部下們下意識就想起了前不久的灞陵行刺案,紛紛驚聲道,陳潤舉起望遠鏡,看了看車隊中一輛馬車,依稀見到明黃之色,隱有所悟,搖頭道:“別動手,等馬車進了領館,攔住追擊的清軍。”
槍聲不絕,馬車上,弘曆臉色鐵青,是嚇的。
茹喜雖透過常保握住了紫禁城宿衛,但終究還不嚴密,傅清傅恆在守衛映華殿的侍衛裡找來了牆頭草,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弘曆還親自上陣,以大義感召,終於撬開一角,可以向外送信。
弘曆親就血書一封,申明大清正統,許諾若干好處,求請大英撥亂反正,這封血書前腳剛送出去,後腳就有訊息傳來,說此事已經洩露,茹喜正要換人,說不定就要當場動手。
弘曆嚇得魂不附體,傅清傅恆等人毅然決斷,直接衝出紫禁城。得之前忠義侍衛相助,他們居然拉起了一幫人馬,混出東華門,直奔三里屯而來。
總領館是法地,只要進到總領館,茹喜絕不敢再動手。
眼見馬車離總領館大門只有幾十丈,攔路的步軍營兵丁也被侍衛打散,弘曆一顆心已提到了嗓子眼上。
轟鳴的馬蹄聲響起,街道上湧出潮水般的馬隊,透過車廂後方窗戶看出去,竟是豐臺大營的科爾沁騎兵,弘曆心中慘叫一聲,卻又暗自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