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胸頓足,連聲道這可是打擊工商的絕好機會,肇事者還是國丈,皇帝都不好公然袒護,可這汪瞎子……還真是瞎了眼!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朱一貴沉吟片刻,決然道:“你替我去聯絡兩路人,一路是報紙,越多越好,一路是咱們臺灣同鄉會,讓他們去追追這三合會,找到可以談事的人。”
杜君英一驚:“揹著汪瞎子?之前提《兩行法》就幹過,現在又幹,不怕汪瞎子著惱?”
朱一貴一拳砸上書案:“他汪瞎子能有今日,不都是靠著我鞍前馬後扶起來的?他著惱?他老是不走我們的正道,就不怕我們著惱!?我們這些人追隨他,可不是一直在這天下棋局裡敲反鼓唱反調的,不為權柄富貴,誰願賣血汗!?”
杜君英呆了片刻,輕嘆一聲,點頭道:“你說得也是,我們跟汪瞎子終究不是一路人。”
平壤,朝鮮王宮,一場盛大宴會正盡情演繹著“酒池肉林”這一主題,殿堂中一群鮮族舞姬翩翩起舞,裙袖飄曳,可及胸長裙卻真是隻及胸下,白玉般的雞頭肉露在外面,隨著身姿舞動顫顫巍巍,盪出一圈圈漣漪,也把看客的心也一**推著。
“依我之見,你們大帥跟燕國公也是同路人……”
席間見不到一個朝鮮人,不是中襖烏紗的英人,就是長袍馬褂的清人。一個戴著鑲玉瓜皮帽,鬢髮灰白,目光似電的清人正朝身邊著明時員外打扮的胖子高聲嚷著。
這一聲嚷,那胖子,連帶旁席的馬褂老者都將目光從那粼粼波光中拔出來,各有回應。
馬褂老者呵呵輕笑道:“周昆來,你就別這般擠兌白賢弟了,大英治下,怎能再容一個燕國公。”
胖子則有些惶恐地道:“老周啊,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大帥求的只是生意,跟老周你是一路人,燕國公於苦寒之地開國,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在這朝鮮王宮高居貴賓席的周昆來爽朗地大笑:“是是,這天下歸誰的,輪不到我周昆來說話,咱們就談生意,生意!”
他指指殿堂中那群袒胸舞姬,看向那馬褂老者:“這般妙人兒就藏在宮中,可惜了,若是轉到南面去,怎麼也是十萬兩的生意。左大人,您點個頭,白賢弟跟白大帥再通個氣,這筆生意就成了。”
那姓白的員外趕緊擺手:“這等貨色太顯眼了,不是大觀園那等超貴去處可容不下,可大觀園又不是咱們這生意能沾染的,還是免了罷。”
那左大人拈鬚道:“這些女子非止這點本事,妙處多多,兩位公子都樂在其中,可不會輕易賣了。今次請週會首到平壤來,是為另一筆大生意。五月朝鮮王叛亂,燕國公鎮亂之後,得了三萬多精壯勞力,留下一萬用作寧古塔墾荒外,剩下兩萬多沒了去處。七月時,白蓮教餘孽在海參威作亂,也抓了一萬多男女,全殺了有傷天和,要養著又廢糧食……”
周昆來一點就明,兩眼發亮地道:“南面沈家開川陝路,彭家開西域路,還有安家大辟橡膠種植園,都苦勞力人工太高,找我要過北面的囚力。青壯可做工,女子可做飯縫補,乃至慰營,男女都要。”
接著他又皺眉:“只是數目太大,若是賣去南洋倒還好說,要賣入內地……”
他轉眼看那姓白的員外,白員外也皺起了眉頭:“我家大帥行事束縛很重啊,看的人太多,北洋公司的暗線可容不下這麼多人。”
左大人哈哈一笑:“你家白大帥也太謹慎了,西洋公司買賣鴉片,南洋公司買賣土人和崑崙奴,北洋公司買賣鮮人日人囚力,這都是公開的。北洋更是聖道皇帝的產業,你們白大帥走北洋公司的門路,聖道皇帝會不知道?放開了手幹,有什麼顧忌的?”
白員外搖頭:“能公開乾的買賣,那都是有法文保障。販賣外人為奴,都只好在西洋公司那等法外之地,而販漢人為奴,更為國法不容。加之數目這麼大,一旦訊息走漏,國中那幫墨儒清流絕對會跳出來鼓譟,便是我家大帥,也得遭禍。我大英朝堂格局獨特,行事總還是有顧忌。”
周昆來笑道:“白賢弟,天底下哪有不冒險的買賣?這麼大一筆生意,肯定少不了顧忌,找你來也是希望通傳給白大帥,看他如何斟酌。”
左大人也道:“白大帥執掌北洋,氣魄非凡,連燕國公都是誇耀不止,相信大帥自有胸襟。恩……白賢弟居間聯絡,便是此事不成,也有大功啊。其他酬謝不值一提,這些鮮女,白賢弟就任選三位,換換枕蓆之味吧。”
白員外喉結咕嘟暗響,兩眼蹭亮,直直盯住了那群鮮女,已經開始挑起了人,嘴裡卻道:“何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