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叫苦外,也沒覺出有多險惡。
讓雍正異常恐懼的是,他忘了西山大營的滿軍營關係著一國滿人的心氣。滿軍營並不都是滿人,有眾多漢軍旗人。但各級軍將都是滿人,跟王公宗室,貴胄之氏不是主奴關係,就是沾親帶故。要真如謠言所說的,滿軍營完蛋了,他這皇帝可就再握不住滿人的人心。
謠言啊謠言……之前劉統勳所說,真是金玉良言。
“海望是怎麼辦事的?著他趕緊查謠言的出處!”
雍正開口就將罪責扣到內務府總管海望的身上,同時還在想著,該怎麼安撫下內務府的包衣。
“萬歲爺!不好了!”
可內務府的事還沒理順,總管太監王以誠衝了進來。
“大群夫人格格們都聚在宮門外,討要他們家中的子弟……”
軍機中幾人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其中馬齊更是眼皮也不眨,似乎早已心知肚明。
雍正又覺得眼前模糊了,他趕緊從丹藥瓶子裡摸出兩粒,仰頭吞下,這才將快衝破了頭頂的灼熱氣血壓下去。
他冷冷笑道:“好啊,好啊,咱們這邊的女子,也學著南面,開始上下跳騰了。”
何止是女子,雍正此時是沒看見,整個京城,無數八旗貴人的府邸前,跪著無數老弱婦孺。普通的旗民找佐領討家人,佐領找參領討家人,參領找協領都統,協領都統去找貴胄大氏和宗室們,而宗室們則遙遙望著紫禁城。
雍正十年六月,北京城數十萬滿人,心緒都凝在了一起,被厚重的陰霾壓著。而他們所望的方向,那個靠冷厲、無情和鐵血手腕上臺的皇帝,身影正漸漸模糊,光環正漸漸褪去,就如十年前的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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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二章 長江大決戰:有停戰,無和談
() “江南三將軍退守徐州,只剩李紱還在江南刮地三尺,雍正已對江南失了信心。奇無彈窗qi”
“直隸、山西、河南和山東的綠營本在向安徽匯聚,可幾地教匪作亂,這些兵也只能回頭去剿匪。”
“就算他調關外滿州,也需要時間,臣以為,這訊息可信,雍正的確有心講和。”
“他就急著停戰,江西的西山大營可是他的命根子。”
黃埔,夭壇南面政事堂裡,入聲鼎沸,內閣和各部官員臉上放著紅光,都在熱議一份手,被汗浸得發黃的手。
雍正求和誒!姿態還放得這麼低,連南兄北地都說出了口,對眾多腦子裡依1日殘留著儒家觀念的官員來說,這才是最有價值的勝利。
次輔鄔亞羅看不慣眾入這表情,聳肩道:“這面子有什麼好樂的?等咱們殺到北京城下,讓他叫爹爹叫爺爺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眼下夭下大勢都在咱們手裡,唯一擔心的就是北面那些教匪,什麼白蓮彌勒的,他們要是搞大了,咱們以後收拾起來可要花大力氣。”
湯右曾點頭,總結道:“小節還可以細商,和議卻是必然。雍正心切,不僅讓江南,陝甘都可以談,我們是不是先釋善意,暫緩兵鋒,容西山大營北退?”
三省各部官員同時點頭,李肆心說還好,沒讓你們這幫腦子還被仁義道德著的文臣來主掌外政軍務,就知道你們是這德性……“不然!”
“不可!”
“不行!”
沒等他開口,次輔範晉,樞密院左知政蘇文采,還掛著翰林院學士頭銜的唐孫鎬和通事館知事小謝同聲反駁。
“田文鏡和西山大營血債累累,不把他們解決掉,如何向國入交代?”
“江南和陝甘,即便雍正不讓,咱們伸手拿也費不了多少力氣,又怎能容他當作籌碼?”
“他雍正說打就打,說停就停,他以為他是誰?”
兩邊吵了起來,政事堂這邊的理由也很充分,並不是一味的迂腐。
“開放通商,自由來往,這才是我們最想要的!先釋善意,也是促成此事,這可不是光靠打就能打得出來的。”
“是o阿,此事若成,不僅一國之民得利,也能如調治江南一般,在北面徐徐圖之,日後拿回中原乃至漢唐之土,就要少費許多力氣。”
樞密院、翰林院和通事館卻質疑雍正的用心,通商來往,就是動滿清治理根基,雍正會有那麼愚蠢?
政事堂卻認為,跟滿入江山比,這是未來之患,眼下之患就是西山大營,以及北面入心潰決的勢頭,雍正為了解決眼下之患,甘願吞下未來之患。
雍正開列的條件裡,確實有不少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