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公園裡的氣墊船做過,別的還真沒有見識過。她走下馬車,微駝著背,時不時的摸一下下巴上粘著的小鬍子,儼然一副顫悠悠的小老頭形象,她等著蕭祁然把馬車和貴重東西全都收進他的狐狸印記之後,便跟在蕭祁然的身後,顫巍巍的往渡口走去。
楚寒跟在子默身旁,生怕她老人家,一不小心摔倒之類的,中午的陽光越發的毒了,晃得子默睜不開眼睛,她便默默的低著頭,一邊尋思著這些日子以來的追殺。
第一次的時候,是在他們剛告別了莫老頭出了落河鎮之後,在一片紅樹林裡,數十個穿黑衣的刺客,對著馬車便喊“要走可以!留下祖麗。古納爾。”話是很狂妄,結局也是很悲慘,十餘個人連個全屍都沒有,幾乎都是死在了蝶影劍下。
第二次是當天的下午,他們在路邊休息的時候,這次也是約莫十餘人,不過並未開口,一看見他們三人,衝上來便是殺招。子默看的心驚膽戰,這分明是想要自己性命的。咬了咬牙,便站在旁邊看著蕭祁然手起刀落,像砍白菜一般的處理掉那些人。
不過也有不長眼的,往子默的方向衝來,子默從懷裡拿出自己的落雨奪魄針,裝上一枚小針便對準那揮刀撲過來的人,只看見一瞬間那人眼球渙散,身子直直的倒了下去。脖頸處有一枚細小的銀針,此時連線著肌膚的地方泛著點點的黑斑。
前幾天子默逛莫老頭的藥房,發現了一些小小的瓶瓶罐罐,看見一瓶上面標著斷魂的,顏色泛著詭異的紅,看著便誘人便揣進了懷裡,回去之後便把自己的落雨針都淬了毒。想不到這麼快便用到了,而且看起來效果還不錯。
再後來,子默便開始不斷的易容,從花季少女直接變成五十歲大媽,竟然還有人追殺,子默無奈之下便化作了現在這般,別人看見第一眼,便再也不願意看第二眼的情況了。
就在子默思索之際,她直直的撞上一個硬邦邦的背,她吃痛的揉著額頭,望向撞了她頭的東西,只見蕭祁然轉過身冷冷告訴自己“你這是要往河裡扎啊?”
子默這才看了看四周,一看之下不由得看直了眼,只見一片無垠的河面上,零碎的飄著幾葉小舟,那水的湛藍和天的蔚藍交接在一起,霎時間讓子默的身心都舒服了起來。她對著湖邊深深的呼了口氣,真想大喊一聲,可惜了,自己現在只能看不能說。
等子默他們在渡口待的空子,一個鬍鬚發白,年紀略大的老爺爺對著他們喊了句“客官!要去秦川城麼?一個人十兩銀子。”
子默衝蕭祁然點了點頭,然後興奮的等待著,她看見蕭祁然輕輕的點了點頭,差點興奮的蹦起來,一想到自己現在還是一個醜不了垃圾的糟老頭,不由得又皺起了小臉。
等子默幾人上了船,進了倉,一個顛簸那船便慢悠悠的開始往前駛去,子默的興奮勁還沒有散去,便衝出船艙,迎著高高的日頭,深呼吸著風吹著水浪的氣息,她全身的細胞都在放鬆,她又開始想起小時候自己的一個夢想,哪一天自己變作一條魚,暢遊在海底,該有多好。
子默在船尾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便躺了下去,迷迷糊糊中便入了夢。
夢裡她發現自己變作一個白衣仙子,暢遊在五湖四海之上,身旁有微風吹過,還有朵朵白雲,忽而飄過。看著腳下人們忙碌的生活,不由的嘴角牽起一抹微笑。
不一會兒子默便沉沉的睡去,蕭祁然見著子默許久還未回來,便出了船艙來找,一出來便看見她安靜的睡著,看著天邊的雲彩慢慢的褪去,太陽也漸漸的落了山,他拿起被子,緊裹著她,把她抱回了倉裡。
等到暮色襲來,船上一陣顛簸,子默內心裡有一瞬的窒息感,她揉了揉迷濛的眼睛,四處望了望,竟然沒有人,而自己什麼時候回到船艙裡,自己都不知道,只有船艙外漸漸的有一些打鬥聲突兀了進來,子默心頭一緊,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她拾起身往艙外走去,還沒出去一個黑色的身體便砸了過來,她閃身急忙躲了過去,這才看清了外面的狀況,水面上的夜晚陰森森的冷,一股子寒流迎面撲來,那黑衣人一看見有一個瘦弱的老頭出來,便對著子默就是一陣狂砍,子默急急的躲過,一個閃身便躲到了船邊的另一側。
那男子並不放棄,一個狠撲往子默這邊飛來一刀,子默皺著眉毛,眼看著那刀便要落在自己的身上,子默心間一緊,默唸了一聲“碎”只見那刀“刺啦”一聲便碎了。
那男人一看刀竟然瞬間碎了,呆愣了一陣,便赤手空拳跑了過來,對著子默就是一拳揮了過來,子默只想罵人!我去,這人瘋了麼,我想給你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