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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什麼,你說是我家秀秀拆散了滿倉和巧珍?你、你、你可不要血口噴人!”申敏沒想到當年做套的謝三娘如今競倒打一鈀,不由氣得語無倫次,一時竟找不出合適的話語來頂對。

謝三娘眼裡滑過一絲得意的冷笑,看著被她一句話擊中“要害”而變得結結巴巴的申敏,她用一種“推倒在地再踏上一腳”的惡毒口氣繼續說:

“當然!說白了,你家秀秀就是個第三者!”

“第三者”這個詞在當年是有一定殺傷力的,不像如今,小三遍地,司空見慣。那時誰家若出了個“第三者“的閨女,全家都會覺得是天大的恥辱,走哪都得挨吐沫星子唾棄。所以申敏聽到這兒,氣得全身發顫,她厚厚的雙唇劇烈地翕動著,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只好突然扭身像院外衝去,腳下噔噔噔地像踩了一陣風。

滿倉以為申敏會想不開,衝出去想要勸阻,卻見申敏坐上等在外面的計程車,氣呼呼地一溜煙跑了。

申敏當然一百個想不開,可想不開就去死,這實在不符合她的性格。她之所以在關鍵時刻瘋狂地離去,不是懦弱地敗下陣來,而是要把滿倉和秀秀當年的媒人趙牌娘找來,她要讓趙牌娘當著謝三娘,不,最好是全村人的面,把當年如何為滿倉和秀秀保媒的事一字一句地說清楚,她要為死去的秀秀討個公道,不能讓秀秀白白地搭上性命後,還要在地下毫無來由地受這謝三孃的侮辱和冤屈。

於是,她絲毫沒有理會追出來的滿倉,坐上車,用幾近命令的口氣對被眼前情景弄得莫名其妙的司機說:“回場部,開快點!”

計程車唔地一聲飛越起來,剩下滿倉一人站在門口,愣愣地,好似一時競忘了自己到底是誰的女婿。

第三十七章 三娘們論理

蘿尾村和窪子溝合併後,趙牌娘便搬進了農場場部。原想著場部人多,說媒的生意能更好些,可不曾想這些年颳起了自由戀愛風,“媒婆”行業開始從“熱門”變為了“冷業”,媒婆的身份也開始逐漸淪落為人們多多少少嘲諷的物件。

趙牌娘覺得自己的好時候已是車窗外掠過的風景了,只好放下身價,在市場擺起了菜攤兒。

申敏找到趙牌娘時,趙牌娘正在為兩毛錢與顧客打嘴仗。正打得歡實時,被突然趕到的申敏老鷹抓小雞般一把揪住了衣領,扯著就往外走,任憑趙牌娘怎樣喊怎樣罵也不鬆手。

到了市場外面,申敏把趙牌娘塞進計程車便奔牛村而去。

農場場部距離牛村不過20多里路,來回半個多點足夠了。申敏薅著趙牌娘回到巧珍家時,謝三娘氣還沒消,正指著蜷在牆角痴痴傻傻的巧珍罵:“你說你除了痴和傻還會個啥?養你這麼大,什麼都沒指望上,臨老臨老還得接著為你操心。。。。。。”罵到激憤處,她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正要扯開架勢哭號,一轉眼看到申敏扯著趙牌娘進了院子,忙一拍屁股又軲轆站了起來,哭天抹淚的樣子馬上換成了雄赳赳的鬥雞勁頭。

申敏扯著趙牌娘徑直走到謝三娘跟前,以命令的口氣對趙牌娘說:“今天你就當著謝三娘和巧珍的面,說說當年我家秀秀是怎麼嫁給滿倉的?是秀秀當了第三者,還是你一張巧嘴吧吧地硬給我們往一塊兒撮合的?”

趙牌娘被申敏火氣撩地一路扯來,本來莫名其妙一頭霧水,此時聽了申敏的話,心裡全明白了。原來就為這事啊!她鬆了一口氣,對謝三娘說:“巧珍她娘,這話是咋說的,什麼第三者不第三者的,當年咱不是說好的嘛,”說到這兒,看謝三娘一雙眼睛精光閃爍暗示般地直盯著她,嚇得馬上把已湧到嘴邊的下一句話硬噎了回去。她呆呆地直立在申敏和謝三娘之間,眉眼和嘴巴流露著難言的神色,囁嚅半天,終於看著謝三娘含糊其辭地說出:“我,不說你也明白的。”

謝三娘沒想到申敏真的能把趙牌娘找來,自知再揪著以前的事不放只能令自己理虧,就一轉話題,說:“我不管以前是怎麼回事,我只管以後怎麼樣?”

“以後怎麼樣我不管,我只管現在,現在滿倉還是我姑爺,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申敏一想起剛才謝三娘護在滿倉面前的那個樣兒,心裡就像不小心吞吃了蒼蠅般噁心。

“哎,這你可怨不到我,是你姑爺願意幫巧珍的,我可沒求著他!”說道滿倉,謝三娘彷彿又上了發條,來了勁兒。

“這是你說的?那我現在就去叫滿倉來,聽聽他怎麼說?”申敏說著就要往外走去找滿倉。

“不用找了,我來了。”申敏還沒走到院門口,滿倉就推開院門走了進來。

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