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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夫做任何形式的交流;認為事實勝過雄辯。兩個人就這樣陷入了僵局。原本想著時間可以沖淡一切的;可一天晚上;正在失眠的冷月再一次聽到了丈夫的夢囈:“梅梅;我好想你,你到底在哪兒呀?你原諒我;不要不理我;梅梅;你別走……”

梅梅?丈夫的夢囈提醒了冷月。她突然想起,丈夫已經不是一次在夢中呼喚這個名字了;自己原本要找出的分明是這個梅梅;不曾想半路上卻殺出個倩姨來。這些天,光尋思著倩姨的事了,卻忘了這個梅梅!

那麼梅梅又是哪一個呢?難道丈夫在外養的女人還不僅僅倩姨一個?想到這兒;冷月氣憤得發了瘋;她彷彿突然從一隻忍辱負重的羔羊變成了兇猛剽悍的野獸;掀桌子般掀起睡夢中的申志強厲聲質問。

申志強知道自己又闖了禍;可他突然不想再解釋。這些日子;他使盡渾身解數乞求著冷月的原諒;但得到的仍是她不依不饒的冷漠和譏諷。這讓他感到了失望和疲倦。同時因為看到了妻子刻薄潑辣的一面,他竟對妻子滋生出了從未有過的陌生和厭煩;這讓他先前對妻子的隱隱愧疚也就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所以;無論是關於倩姨還是梅梅;他都不想再做什麼解釋,任憑冷月變著法兒地吵鬧。

於是;申志強翻了個身又假裝睡去了,任憑冷月把東西雨點般砸在他裹著被子的身上,他都緘默如鐵,不予理睬。

申志強的漠視讓冷月氣憤難當又無計可施。離婚吧;這讓她的面子實在不允許。不離吧;難道自己就該吃這啞巴虧受這窩囊氣嗎?思來想去;最後;自覺無路可走的她乾脆玩起了與其他俗女人同樣的伎倆:一哭二鬧三上吊。

聽完嫂子的哭訴;申敏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她想說哥哥兩句,卻看到哥哥臉鐵青著,眼圈黑黑的,想這幾日肯定被嫂子折騰得夠嗆,心裡實在有些心疼。說嫂子兩句吧,又實在沒有理由,都被抓現行了,這事明擺著是哥哥理虧在先了。

申敏就這樣左右為難地站了一會兒。過去,她一直覺得哥嫂的婚姻是完美、最無可挑剔的,可眼前發生的一切,宛如突然拉開的幕布,讓她看到了裡面每個演員最真實也是最虛偽最殘酷的道具下的面容。

“唉,哥哥竟然會**,嫂子原來也會這麼潑。人啊,原來就像一本書,無論封皮多麼精美,都不要輕易相信裡面的內容啊……”申敏在心裡感慨著,覺得自己一時間也幫不上哥哥嫂子什麼忙,再說遇上這種情況她也無法再說出自己的來意;只好草草地又安慰了冷月兩句,然後像一條蛇似的悄無聲息地隱退了。

申敏走到屋外;發現來時還響晴的天此時竟從西北方漫上了幾片黑雲。黑雲越聚越多;最後層層疊疊的,像一隻只笨重的結伴而行的怪獸在爬,爬到中天時,天就黑壓壓的變得很低,壓得人心沉顛顛的透不過氣來。

“要變天了!”申敏想著的當口;頭頂便有一陣風斜斜地吹來;像夾著沙;打在臉上生疼。接著;便有幾片雪花清爽爽地飄落;探路一般;後面很快跟來了北風裹挾著的白茫茫一片的冬雪大軍。

申敏就在這風雪突來的黃昏裡;越來越清晰地意識到:申家;似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第四十八章 鐵生的陰謀

滿倉在被申敏第六次趕出家門後,毅然和巧珍簡單地舉行了婚禮。為了添些喜慶、祛除晦氣,滿倉找來泥瓦匠,又為倉庫新居換了套新衣;想以此再為倉庫沖沖喜。

婚後的日子,就像一條剛剛駛出港口的船,沿著計劃的航線風平浪靜地行駛著。在理療師和滿倉的悉心關照下;寬寬和巧珍的病情都有了好轉。寬寬手腳微動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巧珍雖還痴痴呆呆的;卻平靜安然了許多。這一切都讓滿倉的心裡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心想厄運終於要過去了。

可有一個人卻覺得這厄運的尾巴還沒有完全過去,所以;他決定要幫著滿倉剪掉這條尾巴。

這人便是滿倉的父親:鐵生。

鐵生今年不到七十歲;除了腿腳殘疾外;身體其他狀況還算不錯。鐵生雖然當過幹部;可覺悟實在不怎麼高,而且生就的倔脾氣、冷心腸;所以老早便得一綽號:死鐵。

滿倉和巧珍結婚後;看著寬寬的病一天天好轉;鐵生無時無刻不在為孫子的重生而高興;同時也在為兒子盤算著怎樣擺脫掉瘋媳婦巧珍。

只要沒有了瘋媳婦的拖累;兒子的倒黴日子就真的過去了!他想。

鐵生就這樣盤算著,從寒冬臘月一直盤算到了來年的仲夏。

一天,他拄著拐,在綠意盎然的院子裡一瘸一拐地轉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