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樓底下的百里彬,“江哥哥,我看見百里大哥了,不說了!”
被結束通話電話的江舒玄:“……”他開始有點後悔讓百里彬接送她了。
顧溪橋結束通話電話,朝百里彬笑,“百里大哥,早。待會去我們上樓吃飯,吃完我們一起走。”
她今天還要去《殊途》劇組拍戲。
百里彬滿口答應著,眼角的餘光看到剛剛下樓的百里溫西,他很快就轉過了目光,不再看她,而是笑著與顧溪橋說話。
百里溫西看著顧溪橋的側臉,心中滿是苦澀。
她要怎麼說?
在顧溪橋眼裡,是她拋棄了她將近二十年,即使她並不知道她有這麼一個女兒的存在。
顧溪橋目不斜視的跑步,路過百里溫西的時候,表情和目光未曾有半點變化。
百里溫西抬起的手,終於垂落。
程洲將顧溪橋的戲份都排在了前面,也因此,顧溪橋的戲份已經接近了尾聲,再過不了幾天,就能殺青了。
顧溪橋演完一幕戲份,坐在椅子上休息,拿著手機玩。
上面顯示的是洛文朗發過來的訊息。
洛文朗:顧氏最新的訊息已經發到你的郵箱了,話說,你真的不打算找鬱寧?
顧溪橋回了一句:謝謝!
直接無視了他後面的那句話。
程洲一抬頭的時候,就看到顧溪橋在玩手機,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你說滿劇組的演員,包括宋關靜跟杜異辛二人,都抓緊著時間背臺詞、研究劇情,不放過一分一秒的時間,就她一個閒著玩玩手機、跟劇組的人員嘮嘮嗑。
偏偏,到拍戲的時候,她發揮得比場上任何一個人都要好,有時候就算是黎鈺也比不得她!
“你真不打算再接戲了?”程洲想想顧溪橋的戲份就要殺青了,他就覺得憂傷。
他一直堅信著,她是天生適合吃這碗飯的,而她自己卻偏偏不當回事兒。
真是,氣死他了!
顧溪橋慢悠悠地抬頭,“不接了。”
程洲:“……我給你加薪。”
這個時候顧溪橋還沒說話,宋關靜就回了一句,“她需要?”
程洲突然想起顧溪橋的身份,整個人都蔫了。
下午,顧溪橋只有一場戲。
是跟杜異辛的,這場戲極為考驗人的細節,也是整部電影中最有看點的,程導怕兩人發揮不好,主要是怕杜異辛中途出狀況,所以在這場戲上安排了足夠的時間。
鵝毛般的雪花一片片掉落。
一襲素衣的風七七站在雪地裡,眉目如畫的臉被白雪一映,更覺燦然生光,往日裡肆意張狂的臉上此時皆是認真,她定定地看著站在對面執劍的男子,“這樣,可夠?”
明明沒有流下眼淚,那雙黑漆漆的眼眸卻讓人感覺到無盡的悲傷,還有足以將人灼傷的感情。
那雙往日裡肆意的眸子緩緩閉上,最終倒在雪地中。
姬長歸將長劍插入雪地中,他跪在雪地中,不由觸碰她的臉,指尖顫抖著。
她的臉上是冰冷的。
姬長歸慢慢將她抱起來,看著站在面前一排天雷宗的人,目光如炬,“她雖是妖,從未做過任何一件傷天害理之事,而你們卻滅她一族,最後,又因天下蒼生拿她獻祭,師父,天下蒼生什麼時候寄託在小小一個狐妖身上?究竟什麼才是道義?”
“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是天雷宗的弟子。”
姬長歸抱著風七七,一步一步,踏雪離去。
七步之後,經脈盡碎,“師父,你們教的,我盡數歸還。”
他低頭,想起她曾經對他說的話——韶華傾覆,山河永寂。
“風七七,我帶你回家。”他喃喃道。
至此,終。
拍完之後,顧溪橋去卸妝,杜異辛卻是找到了程洲,“程導,我明明記得《殊途》裡面是有兩場吻戲的?”
“吻戲?”程洲瞄了杜異辛一眼,最後一幕戲杜異辛表現得不錯,讓程洲對他的態度非常的友好,“你不是不拍吻戲的?”
杜異辛立馬想起了一開始接到戲的時候他斬釘截鐵的說,自己不拍吻戲,但是那時候明明被程洲拒絕了,說這兩場吻戲是熱點,不能刪,怎麼整部戲拍完了,吻戲呢?
“行了小夥子,”程洲拍拍他的肩膀,“你倒是想跟小顧拍吻戲,也得問問她家裡那位願不願意!”
真是,看見美人了就想著要拍吻戲了?怎麼不美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