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了決定,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隨即,注意力就放到倪媽媽說的玉佩上了,仔細想了半天,好像上輩子還真見過自家老媽的兩個玉佩,當年五十塊錢賣給一個來村子裡收古董的小販了。
而且,還有一個瑪瑙佛像,自己七八歲的時候帶上的,一直帶到高中畢業,後來被不小心摔成了兩塊兒,然後就不知道扔到哪兒去了。
現下想起來,那瑪瑙佛像紅的特別剔透,倒不像是一般貨色。那玉佩,會不會也是被賤賣了?姥爺留下的東西,應該是有些年頭了吧?
想著,倪千金就攛掇倪媽媽:“媽,什麼玉佩?讓我看看唄?”
倪媽媽這會兒心情好,馬上就應了:“等著,我拿出來讓你們看看。”說著,掀了簾子進裡屋,一會兒就聽見開箱子的聲音,再過一會兒倪媽媽就抱著一個黑黝黝的壺出現了。
那壺倪千金也是記憶深刻的,大約巴掌高,掌心那麼大,小時候家裡的針線釦子什麼,都是裝那裡面的,後來就換成了硬幣,五分錢一毛錢一塊錢,塞了一壺呢。
“這個是銅爐,你姥爺當年給人家看病,那家子窮,沒錢,就給了這個銅爐。”那會兒銅是比較值錢的,這個銅爐也能抵好幾個銀元。
倪媽媽一邊說著,一邊將小銅爐裡面的東西給倒出來,兩個銀元,十來個銅板,兩個玉佩,一個瑪瑙彌勒佛像。銀元是袁大頭的,玉佩一個是白色的蝴蝶,挺大一塊兒的,都比得上毛蛋兒的一個手掌了。另外一個,雕的是月季花,也是白色的,但是比那個蝴蝶的純淨的多,顏色也很好。
難怪當年只賣出來那個月季花的,那個小販的眼神倒是好。
一邊想著,倪千金一邊伸手去拿那月季花的玉佩。觸手溫涼,倪千金正打算對著燈光仔細研究一下,驀然聽見腦子裡出現一個聲音:“民國南陽白玉,無名人士雕刻。”
倪千金愣了一下,眨眨眼,晃晃腦袋,爸媽正在說話,毛蛋兒已經在竹床上睡著了,周圍沒有異動。倪千金低頭看看手裡的玉,仔細摸了一下,但是這次沒聲音了。就好像,剛才的那一句是她的幻覺一樣。
倪千金抿抿唇,放下手裡的月季花,再伸手拿了那個蝴蝶,摸了摸質地,繼續對著燈光,神經繃的緊緊的。然後,她又聽見了那個聲音:“民國南陽白玉,無名人士雕刻。”
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既像是驀然得到了一個寶藏圖,又像是猛然之間被石頭砸了腦袋,更像是被人塞了一麻袋的錢。驚喜,惶恐,不安,情緒太複雜,倪千金的臉上甚至沒辦法一一表現出這些感覺。
她只知道,自己好像是獲得了某種能力。若是用的好了,這個能力就成了自己生活中的金手指。若是用的不好,這個東西就會成為自己的催命符。
自古以來,身懷重寶的人,從來都沒什麼好下場。
倪千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大人物,能重生一次,她就都覺得肯定是佛祖在偷偷的打瞌睡,現在又獲得了某種異能,倪千金更是覺得,自己的重生,說不定也只是一場夢。
想著,倪千金使勁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疼!倪千金的眼淚瞬間就飆下來了,孃的,太疼了,誰他媽的發明這種辦法來驗證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的?
“千金怎麼了?”沒等倪千金反應過來,倪媽媽就一把摟住了倪千金,擔憂焦急的問道:“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怎麼就哭了?告訴媽,是哪兒疼嗎?”
“唔,我忽然想起來,我作業還沒寫完。”倪千金抽抽搭搭的回頭,將玉佩放到桌子上,隨手摸了一個銅板,這次只是捏了捏,沒對著燈光看,然後就聽見那個聲音再次在腦子裡出現:“乾隆通寶小平錢一枚,背滿文,宋體,重2.3克。”
倪爸爸在一邊哈哈大笑:“沒寫作業值得你哭鼻子?趁著這會兒還沒九點,趕緊去寫,我和你媽在這裡等你,寫完咱們一起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