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說了一遍:“我瞧著,咱們千金好像是八字弱,克不住這些東西,回頭得請個大神給她壓壓才行。”
倪媽媽神色也凝重了起來,過了一會兒說道:“是得回去精精神,這事情可不能疏忽了,萬一壓不住,千金這魂兒說不定哪天就沒了。”
“我也擔心,不敢耽擱就抱了千金回來,那地方人來人往的,又有那麼多賣古物的,誰知道有沒有什麼小鬼兒大仙兒的。”倪爸爸繼續說道,倪媽媽趕緊點頭:“是得小心點兒,要不然,回頭在神像前記個名兒?”
倪爸爸沉吟了一下才說道:“這兒不必忙,等水成來看過再說。”
翟水成這人倪千金是知道的,他是倪爸爸的發小,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走上了神棍的道路,並且一去不復返。不過,這人倒真是有兩把刷子,不光是會敬神,偶爾還算算命。
倪千金上輩子的時候高考,倪媽媽就請了翟水成敬神,之後翟水成說是倪千金必然高中,走的方向要麼是東北,要麼是南邊。這事兒倪千金不知道,但是她填志願的時候,第一志願填了家鄉南邊的省城,第二志願就填了東北那邊的,最後穩妥妥的走了第一志願。
倪媽媽對翟水成也是很信服的,當即就點頭應了。倪千金心裡暗暗叫苦,也不知道水成大叔到時候能不能看出點兒什麼。不是她這個社會主義下的本科大學生搞迷信,而是她都能重生了,這世界上的神鬼之事,還真是說不清楚了。
到家都已經是八點多了,倪千金早就睜開眼睛了,這會兒正精神飽滿的翻看倪媽媽批發回來的衣服。倪爸爸和倪媽媽鑽廚房商量了一會兒,倪爸爸出門去了,倪媽媽趕緊做飯。
“怎麼樣?”沒多久,倪爸爸就回來了,倪媽媽趕緊問道。倪千金眼珠子轉轉,偷偷出門躲在灶房門口。倪爸爸一邊幫倪媽媽翻蔥花餅,一邊說道:“說明天買四樣點心,中午過來。”
敬神可不是瞎弄的,這都是有規矩的。比如說,家宅神敬神,得三樣點心三樣果子。給守護神敬神,得四樣點心。給祖先敬神,得四個小菜四樣點心。給大仙兒敬神,得六樣點心。
“那我明兒一大早就去買。”倪媽媽一聽這點心樣數,心裡就有譜了,既然不是被大仙兒迷了或者是被小鬼冒犯了,那就不是大事情了。當即心神也放鬆了,和倪爸爸商量著過兩天去集市上賣衣服。
倪千金也放心了,躡手躡腳的回房間,愁眉苦臉的開始想自己得用個什麼藉口,下次再摸摸古董才行。若不是錯覺的話,好像她今兒摸過那個開元通寶之後,貌似精神好了些。
11,
第二天是週一,倪千金很不情願的一大早就被叫起來穿衣服梳頭髮,不過,冷水一洗臉,就清醒的差不多了。看著別人拿著課本在讀,倪千金就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得買個字典什麼的,回頭也好有個藉口。
放學之後,倪千金蹦蹦跳跳的回家,一進門,就瞧見一個很眼熟的大叔正坐在屋子裡,唯二的太師椅,翟水成大叔佔了一半兒,倪爸爸和倪媽媽並排坐在竹床上。
“千金,快過來。”倪爸爸轉頭瞧見倪千金,趕緊喊了一句,讓倪千金走到他跟前,然後看翟水成:“水成,千金的八字到底怎麼樣?”
倪千金眼珠子咕嚕嚕轉,翟水成盯著倪千金看了一會兒,慢吞吞的開口:“千金的八字是沒什麼大問題的,中秋後出生的,福氣大著呢。你說的事兒,我估摸著,大概就是天分了,你看她平日裡也沒別的事情,就摸那銅板的時候有些不對勁,這就跟那小說裡練武的人一樣,有些人一輩子都摸不著門路,有些人一下子就能練成神功了。”
“那這事兒要不要緊?”倪媽媽在一邊問道,翟水成搖頭:“說要緊也不要緊,但平時最好是注意一下,省得被人知道了作祟。回頭千金的八字你給燒了,日後誰問都不要說。算命什麼的,只測字看相就成了。另外,給千金找個記名乾孃,報個假八字。其他的,就沒啥了。”
“你看她大娘怎麼樣?她大娘生了兩個閨女一個小子,也算是個有福氣的了。”倪媽媽想了一下,報出個人名。翟水成掐著手指算了算,搖頭:“不行,她大娘這八字不好,有福氣也就這麼幾年。千金既然身上陰氣有點兒重,最好找個家裡只有小子的。”
“這村裡哪兒有隻有小子的?”倪媽媽頓時苦了一張臉,左右扒拉了半天,硬是沒想起來自己認識的人裡面有這麼一號。倪爸爸捅捅她:“素展他媽不就只有一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