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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部分

“它怎麼來了?”黑袍人面上驚疑不定,但隨即似是有了什麼決斷,只是念頭一動,城池內的所有靈魂便莫名消失!

雨,未盡,依舊在風中轉落著,或斜或正地擊落在這座古老的城池中,給充滿死氣的城池帶去了一分前所未有的生機。

然而劫已盡,不滅之魂在空中已尋不到任何蹤跡,宇風是生,或是死,黑袍人無從知曉。

一面不大的灰色石碑漂浮於先前劫滅之地,其上隱約綻出六道彩芒,似真似幻,迷朦而飄渺。

黑袍人見狀,沉吟了一會,而後向空中發問:“幾位道友,此行為何?”

六道彩光突在照耀在黑袍人身上,他閉目凝神,仔細體會著其中的含義,久久才恍然吐出一句:“原來如此……也好,我就不打擾諸位了。”

說罷他忽然憑空消失,整座城池此刻再無一魂,但石碑卻沒有立即開始早已定好的行動,而是一個閃爍間出現在護城河上。

它見到的,是一艘再平凡不過的,完全用凡木製成,卻能在這條河上隨意漂浮而不沉的小舟!

泛舟者不知何時已經離開,石碑無聲無息地落入舟中,直直地立於其中,彷彿在舟上生了根。

一聲聲破水聲陡然出現在舟旁,彷彿有數不盡的無形之物從水中破出,帶起了飛濺的水花。

說來也奇,通體漆黑的河水一旦脫離了水面,顏色就與那凡水無二,顯得極為清澈。

被無形之物帶起的水花也不落下,全都彙集到舟上三尺之空,並漸漸凝出了形狀,乍看下呈劍型,細看下又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

因為沒有鋒利的刃,看起來越發像一根稍扁的鈍棍,到最後連那劍型的標誌,劍柄都一併消失了。

原本僅是稍扁的鈍棍倒是越發地扁平,漸漸地化為了一把完全便平的尺狀之物。

如水般澄澈的尺誕生的剎那,石碑上突然射出六道彩芒,將其完全籠罩起來!

與此同時,水下驟然捲起了一道凝為實質黑光,攀著那六道彩光緩緩地朝石碑上爬。

就在黑光即將觸碰到碑面時,一隻手驀地從虛無中伸出,輕輕向前一推,只見那道黑光便立即掉轉了頭,回到了河水中。

來人顯出了身形,眼若星宇,黑衫白帶,飄然立於舟上,靜靜地等待著什麼,正是在劫中莫名失蹤的宇風!

就在他出現在瞬間,六道彩光同時倒捲回到了石碑之上。隨即一點藍光閃爍不已地出現在碑面頂端,灰色的碑面外頓時顯現出一層似是流動著無形之物。

宇風朝石碑鞠身施了一禮,隨後也不多言語。他從石碑處得到幫助已不是一次兩次了,萬千感激早已化為心中凝意。

若石碑有什麼吩咐,只要無愧於心,他定會赴湯蹈火!

可他有一種清晰的感覺,石碑幫助他時沒有任何目的,彷彿只是隨性而起。但為何單單救他,他也說不清楚。

他眼前不遠處,漂浮著一尺。半黑半白,卻又不成四方,尺面形成了一種奇特的紋路,不給人以美感,亦不給以人憎惡之意,如同那陰陽魚圖一般,平衡方顯自然之道。

本只是無意中施展出的天訣六品“鳴天尺”,現以宇風的風罡劍為體,劫力與紫氣為心,在六道彩光照耀下竟發生了異變!

只見其上刻著兩個古老的銘文:“陰陽”。

“這……”單手一引,陰陽尺便落入了宇風手中,一種奇怪的感覺立即襲上心頭,他不由驚咦一聲。

回過神來,宇風長出了一口氣。此刻他終於知曉,風罡劍並沒有消失,反倒是讓其中的劍魂擺脫了青藍劍身的束縛,徹底融入了宇風的魂內,成為了一把魂兵!

魂兵化的劍威力幾何,暫無人知,但光是手中陰陽尺的神妙就不是現在的他所能完全掌握的。

回頭,他想再尋那石碑好問個清楚,但石碑似乎早已猜到宇風接下來的舉動,在他轉身的剎那遁卻時空,不知飛往了何方。

宇風所能看到的是一縷顯現在碑面、似曾相識的黑光。他並不知道,那正是填補了缺口的黑雲。

黑袍人在石碑回到了原先屹立的地方後憑空出現在偌大的城池上空,一念生起,城內的靈魂便從虛無中回到了所處之地。

彷彿在剛才被禁錮了時間,他們此刻依舊是凝視著天際,滿臉的迷惑。

“人呢?天劫呢?雨呢?”此刻烏雲早已消散,只有地面上依稀可見的水氣可以證明曾下過一場雨。

血魔與綠衫女子死死地盯著宇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