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看來,兩人過得是十分愉快。這份沉澱了百年的愛,收穫了豐碩的果實。
沒有如火一般的熱烈,而是像清溪一般舒緩。
海夢潔她們看著這一對璧人,心中有些羨慕,有些憧憬。這似乎離她們似乎太遙遠了,如夢中之霧,略有感,卻摸不著,只能無比的嚮往。霧外,是一番怎樣的天地?
宇風按藍袍修士之前吩咐好的“習俗”,說了幾句祝福之語,之後欣然得到了一頓豐盛的“婚餐”。
他可沒有類似於海夢潔她們嚮往,除了表示真心的祝福外別無他想。
離去時,青龍的嘆息聲迴繞在他的耳旁……
龍魂珠,這一龍族與生俱來之寶,挽救女兒的壽命的關鍵,青龍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請求宇風去尋找它。
藍袍修士的囑咐聲卻是不斷,拖到最後一刻,仍舊在重複著。
互相述說著再見,人們唱著“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改日再聚,斟茶輕飲”的來日之歌。
拱手告辭,曾經有所交集的人,走向了各自不同的軌跡。
一路西行,風雪長相伴。
宇風攔下路上的匆匆行人,看著其因久經風霜而略顯乾燥的臉旁,和聲問道:“兄臺匆忙往東而行,可是有什麼急事?”
行人看見宇風五人一副遊商的打扮,口氣有些匆忙地道:“西邊出了大事,我勸你們還是別老想著做買賣,到時連命都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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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怎講?”宇風聽了他的話,略有帶驚訝地問道。
“西邊山窮水惡不說,還有可怕的妖物禍害一方。想當年我父親就是從妖物的口中逃出來的!”說這話時,行人頗有幾分自豪。
“哦?妖物,這些不是隻在傳說中才有的嗎?”宇風隨意問道。
“什麼傳說,這可是實打實的事!那妖物,嘖嘖,那叫一個猙獰!”行人越說越起勁,似乎真的看見過妖物。
見宇風幾人沒太大的反應,他略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接著道:“算了,跟你們說你們也體會不到。那就說點別的,你們這順著這條路朝西,那山匪可是數不盡啊!保不準你的貨物被誰看上,到時……”
說罷他看了看宇風蓋著布的揹簍,似乎在替宇風害怕。
“怎麼?這裡沒有人管嗎?我在南方怎麼都沒聽說過有山匪橫行這種事。”宇風思索了一番,道。
“看你也不像剛出來做買賣的樣子。西邊不平,這已經持續了好幾百年了,我爺爺的爺爺那會就沒睡過幾天安穩覺。”此刻他又不那麼急了,彷彿路上能找到個人聽他說會話,似乎是件難得的事。
“還有啊,這一路上合夥騙人的,劫貨害命的人可不少。若不是看你臉生,不像本地人,看起來比我還富有,我還真不敢搭理你!”他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其餘的人在注意他,這才痛快地說道。
“多謝你的好意了,我們這就回去。”宇風拱手說道,未等那行人回話,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看著宇風幾人離去的背影,行人莫名地一陣恍惚,半晌後才清醒過來,猛地拍了自己的腦袋,道:“居然在這條路上發楞了!好在沒遇到那些人,得走快點才行!”
其實他只是楞了一剎那,宇風幾人並沒有回去,而是繼續向西,剛才的做法只是為了讓行人安下心。
順著大路,不緩不急地走著,宇風路上見到了許多逃難的災民。
家毀,流亡。於一個家庭來說是天大的不幸,但面對這種不幸,他們只能默默承受著流亡之苦,無法反抗。
路上一婦女,帶著一對大約八九歲的兒女,面色蠟黃,瘦弱得不成樣子。她徐徐而行,彷彿每踏出一步,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氣。
其餘逃難的對此視而不見,他們還有著自己的家庭要照顧,哪還顧得了別人?
“媽,我餓。”小男孩拉扯著婦女的衣服,略帶哭意地道。
“我們不餓,弟弟你別亂說。”那名稍大年紀的女孩強拉開了弟弟的手,斥責道。
聽她說話的口氣,顯得有些虛弱。再看她那瘦弱的身軀,顯然這些天來吃的得極少。
摸了摸男孩的頭,婦女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不怕,我們很快就有吃的了。路上還有許多好心人。”
聽到這話,附近的行人頓時加快了步伐,似乎想極力擺脫什麼。
她輕輕拍去了舊衣上的塵土,彎下腰,手撐著地,跪了下來,渾濁的眼睛緊盯著過往的每一位行人,其中充滿了一種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