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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殺絕,既然這樣,大不了一起死!來日見了閻王爺,我也不怕和你們分辯!”

那人群實在是來得太快,眾軍大驚之下,慌忙將手中的長戟橫置攔住他們。只是這一場暴動,儼然像是全程範圍內的,方才田七等人和羽林衛之間的戰爭,無疑是觸動了桐縣整個縣城的怒意——原本他們就流離失所,或是被官府收走了田地,或者是因為官府的苛.政而損失了不少東西。如今又有皇帝親衛來圍城想要活活餓死他們,一旦反抗便是趕盡殺絕!

如此不留任何活路的做法,無疑於是將人趕著往死路上去。沒有人想死,更不會有人想被逼死,而方才見了田七等人流血之事後,所謂兔死狐悲,與其等著活活餓死,不如現在有些力氣的時候和他們幹上一架!

這人群幾乎是要衝過來,夏侯傑忙勒馬道:“莫要傷了他們,攔住就是了。”說罷,又大聲道:“我們不是你們的敵人!”

只是如今的流民們,眼中心中只有深切的怒意和恨意,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蕭逸說得沒錯,因為長年被官府壓迫著,除了怕,還有怒和恨。

而田七和那些敢於反抗的流民,他們的血將所有人的恨和怒都激了出來,只想殺了這群壓在他們頭上的人。

這群人如同洪水猛獸般衝了過來,不到片刻便將放了武器投降的羽林衛給捲了進去。夏侯傑看著這一場暴動,心中除了驚歎更多的是悲涼——誰生下來不是白紙一張?誰最先不是良善平民?若不是真的沒有半點活路了,這群人只怕是不會做這樣的事。

夏侯傑正在遲疑要不要攔住暴動的流民,就見一人騎馬飛快的從遠處奔來,附在他耳邊說了什麼,夏侯傑這才沉沉點頭,對副官吩咐了什麼,副官揚起指揮用的旗幟:“撤兵!”

得了這話,眾兵士也不再勉強攔住這群人,紛紛撤了長戟,向著來時的方向列隊奔跑,還有些人原本就在最後,還被暴動的流民拿木棍砸破了腦袋,鮮血涓涓,順著臉流了下來。

“將軍有令,決不可傷害桐縣百姓,違者斬立決!”副官又一次朗聲叫道,又有傳話的人不住的喊著,一時響徹了桐縣外的天空。

雲州大軍素來是驍勇善戰,可被稱為虎狼之師,何曾這樣狼狽的落荒而逃?一直撤到了桃花鎮外,才見沈昭等人等在那裡,夏侯傑這才下馬,命眾軍修整。沈沁荷素來是閒不住的人,在眾軍士中看了一圈,小臉都快爛了:“這是怎麼了?腦袋都被打破了!這些羽林衛這樣的厲害?”

副官一臉為難的看著沈沁荷,半晌後才道:“沈姑娘有所不知,這不是羽林衛打得,是、是桐縣的流民!以下官之見,只怕是這日子真的難過得很了,不然這群流民怎麼會這樣的暴動。”見眾人看著自己,他搓了搓臉,嘆道,“下官跟著夏侯將軍上過沙場,大小戰役無數,連戈雅那群馬背上的民族也沒有怕過。只是今日這樣子,我是真的怕了。從來沒見過那樣氣勢洶洶的流民,就那樣子,別說咱們,就算是戈雅那群人,只怕都能給他們生吃了。實在太可怕,那樣多人同時從城門之中衝了出來,不過頃刻,便將放下武器受縛的羽林衛給捲進去了,只怕是凶多吉少。連咱們擋住他們的弟兄們也是攔不住,將軍讓撤退,那些人可還追著打,這些弟兄全是被他們打破了腦袋。”

副官這樣說著,又嘆了一聲:“也不知道這些日子是受了多少氣,才能生出這樣的恨意來。這簡直是見了官府眾人就殺啊,誰又不怕?”

夏侯傑也是滿臉的頹敗,說不胡的深沉,李施夷見他如此神色,擔心的拉了拉他的衣角。夏侯傑轉頭微微一笑:“我沒事,你不必擔心我。”他說到這裡,又揉了揉眼,“我只是覺得心中悲涼,桐縣原來富庶的光景,我雖遠在雲州,也是聽說過的,但今日一見,原本富庶之地,竟能成了今日這樣流民暴動的地方,實在是……”

“奸臣禍國,昏君誤政!”沈昭繃著臉,靜默了許久,這才說出這話來,“我泱泱天.朝上國,非要毀在上官宏和江修手中!”

江修二字,原本是今上的名諱,沈昭本是謙謙君子,今日都這樣不顧尊卑之禮喚出了皇帝的名諱,足以見得其暴怒。

聽他這樣說,白芷和白桓相視一眼,雙雙黑了臉。若是當日上官宏誣告祖父白景恆之時,江修能多問幾句,那白家何至於此?這樣想著,兄妹倆的怒意陡然也升騰起來,雙雙握著拳頭不說話。

算來,也從來沒有何時,這群人之間的氣憤能這樣的悲愴寂寥,彷彿所有歡愉的氣息都被抽空了一般。半晌後,夏侯傑才嘆了一聲:“蕭兄是如何想的?若是這流民之事解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