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心中發苦,“二哥,我知道你看重我,可是我已經長大了,不是那個只會躲在你和大哥身後的阿芷了。”想到白家的家破人亡,她還是喉中一哽,若說這輩子比上輩子強,唯一強的地方就是,她和白桓還活著。
白桓並不說話,只是眉宇間的兇戾之氣倒是慢慢的凝結起來。知道他每次露出這樣的神色,總沒什麼好事的白芷也就很識趣的閉了嘴,只是心下一陣悲涼——因為目睹了白松和母親的死,白桓如今偏激得自己都快不認識他了。
兄妹二人再次相顧無言,不覺山下的喊殺聲漸漸地止住了。眾人紛紛往山崖上立著檢視,見夏侯傑騎著馬,面前橫放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而其他著缺胯袍的人也或死或傷,紛紛被制住了。
見了這情景,李施夷早已按捺不住,轉身便向山下去。沈沁荷也揚起笑容來:“夏侯將軍到底是鎮邊的將軍,果然是厲害,不枉我服他一場。”說著,也是快步向下面去了。
李施夷跑在最前面,見夏侯傑騎馬立在鎮口,臉上還有血汙,輕聲喚道:“夏侯大哥……”
夏侯傑原本正在吩咐身後計程車兵,忽然聽她的聲音,忙轉過身來,露出一個笑容來,下馬笑道:“李姑娘……”又想到自己臉上還有血汙,摸了錦帕出來擦了擦臉,這才笑得十分溫柔:“嚇到你了。”
“沒事,夏侯大哥沒事就好……”李施夷微微紅了臉,尋思了一陣,正要開口,又聽見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原本捏在手中的香囊又只好塞回袖中,“改日再說吧。”
夏侯傑不知她何意,只是見她神色躲閃,也不便細問,只是對沈昭行了個禮:“侯爺,這群兵士已然全抓了,只是有些人無奈之下,只好殺了。”
“無妨。”沈昭搖頭笑道,“有活口就好,咱們也好細問一番。他說到這裡,咬著牙罵道,“這群畜生,不知道體恤民情便罷了,還這樣殺人。不拘什麼原因,也不該如此屠鎮,若是天下都如這般,大熙的百姓不得都死絕了?”
夏侯傑順勢將擱在馬上的那人給拽了下來,見他老大不服氣的樣子,又在他屁股後一踹,那人頓時撲在地上,還不忘冷笑道:“你們是哪裡來的地痞流氓!敢截殺官中之人?勸你們將爺爺我放了,否則管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沈昭臉色鐵青,他素來謙和,此時臉上繃得緊緊的,好像在壓抑怒火。蕭逸合扇笑道:“爺爺?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自稱爺爺?”
“爺爺告訴你,今日你們裝神弄鬼殺了我這麼多弟兄,爺爺還沒和你們計較,現在還敢把爺爺綁起來?實話告訴你們,識相的趕緊跪著將爺爺送出桃花鎮,否則,哼!”那人雖說被壓得低低的,但這倨傲的語氣讓眾人紛紛皺眉。那人話音剛落,臉上便捱了一著,臉頰一痛,已然吐了一粒牙出來。抬頭一看,見一個身量嬌小的女子立在跟前,滿臉寒霜,伸出的手還沒有收回去。
“你奶奶的——”那人雖說被壓住,但現在被女人打了,如何能夠嚥下這口氣,眼看著就要撲上去,沈沁荷冷笑道:“來得好!我現在很生氣,你既然想和我玩玩,我也不會怕你!”說罷,反手一肘子就撞在了那人鼻樑上,頓時見了血,沈沁荷又是一腳踹在他胸口,將他踹得倒在地上,“什麼爺爺不爺爺的,把你的嘴放乾淨點,否則我現在就打死你!”
那人七葷八素的躺在地上,但這氣焰也是半點沒有消減:“臭娘們!你可知道爺爺是誰!你信不信……”還未說完,沈沁荷上前便擰住他的衣襟,硬是將他從地上抓了起來,又扣住了他的咽喉,“我告訴你,我從來不威脅人,因為我都是說到做到的!”
“沈姑娘放手。”蕭逸抖開扇子笑道,見沈沁荷很是詫異的看向自己,又抿出一個溫良如玉的笑容來,“是,我請沈姑娘放開他。”
“這種敗類死不足惜!”沈沁荷惱得厲害,也不去聽蕭逸的,沈昭也說:“沁荷,既然阿逸說了,你便放開他就是了。”
沈沁荷不敢置信的看著兩人,還是悻悻的放了手,那人甫一得了自由,便罵道:“臭娘們,你等著,爺爺非得讓你知道爺爺的厲害!”
夏侯傑蹙著眉頭,一腳踹在他膝窩:“閉嘴!”
“夏侯兄不必如此。”蕭逸笑道,“將被俘的都帶過來,咱們當眾,放了這位‘爺爺’。”
那人笑道:“小子,算你有眼睛!”蕭逸也不說話,對上沈昭緊鎖的眉頭,笑道:“沈兄不必擔心,我自有法子。”
待被俘之人全數來了此處,蕭逸才朗聲笑道:“既然來齊了,那麼就開始吧。”說著,親自上前將那人的繩索給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