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群家丁衝到正堂前,個個都是手持鋼刀滿臉凶神惡煞的樣子,那樣子儼然是要當場殺了蕭逸的意思。
蕭逸駐足堂前,轉頭笑道:“上官大人這是要蕭某血濺當場?”
那家丁之中為首的那人笑道:“蕭公子,識時務者為俊傑,若是不想死的,還是趁早遂了大人的心願。切莫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一個書生罷了,插翅難飛,還是趁早明白,趕緊棄暗投明,還能還你一個自由。否則!”他說到這裡,手中鋼刀一晃,陽光照射下來,反射出白森森的光輝來。
蕭逸笑起來,目光流轉在上官宏和那為首的之間,笑得愈發的松愜了:“識時務者為俊傑,這話還給你們,也不是不可以。上官大人,既然蕭某能得你欣賞,你也說了蕭某不是池中物,今日真的以為,蕭某就是那樣的蠢笨,能讓上官大人得了便宜去?”
他這話一落,上官宏神色大變,尚未說什麼,就見門房處有人來了:“大人,夏侯傑帶著羽林衛來了!”
“什麼?!”上官宏一凜,“攔著,沒有我的話,誰敢讓他進來?”
蕭逸聞言,啟唇笑起來,他笑聲愈發大了,一聲聲讓上官宏臉色更是黑了:“你笑什麼?本官卻也不是好相與的——”
他未說完,蕭逸就笑道:“蕭某當然知道上官大人不好相與,更知道上官大人生性歹毒,對兒子也是諸多嚴苛,但對於唯一的女兒上官玉鳳,也就是如今的皇后卻是捧在手中疼愛。上官大人,多行不義必自斃,皇后肚裡還有孩子呢,上官大人也不管了?”他說到這裡,又緩緩說,“上官大人,羽林衛乃是皇帝親衛,是皇帝的臉面,若是擅加阻攔,就是打了皇帝的臉。打了皇帝的臉,是要誅九族的。還是上官大人原本就想要造反,所以不怕?”
“你——”上官宏雖說真有那個心思,但被人說出來意味就不一樣了。還未說完,就聽到“嘩啦”一聲,只怕是整個門板都給掀掉了。巨響之後,夏侯傑已然飛快的進來了,一身飛魚服,襯得身材那樣健壯。
家丁們沒有得到上官宏的話,也都沒有撤開,皆是手持鋼刀的樣子。夏侯傑見蕭逸盈盈含笑,早已明白過來,厲聲道:“上官大人,明知羽林衛乃是皇帝親衛,還敢命家丁持刀以對,你是要造反麼!”
上官宏冷笑道:“夏侯將軍,連本官這大門都給你掀掉了,本官還以為是土匪攻進城了,為了安全起見,自然應該如此。夏侯將軍有異議?”
夏侯傑朗聲笑道:“《大熙律》有云:‘內十六衛,羽林為帝親衛,奉旨行事如遇違者,可先斬後奏。’休說是上官大人的大門了,方才若是有人敢攔著,直接殺了也沒有人說是羽林衛的不是。”
這話是當日夏舟威脅沈昭的話,今日被夏侯傑說出來,雖說同樣的是威脅,但卻有不同的意思。上官宏額上冷汗涔涔,這樣的話,他在派夏舟去截殺沈昭之時也說過,目的就是為了讓夏舟心安理得的去殺了沈昭。但沒想到這話會在今日用到自己身上來。
“上官大人,說句不客氣的話,就憑今日末將進來之時,貴府家丁未曾撤開鋼刀一事,便能治了上官大人的罪。”夏侯傑如此說道,“不知上官大人是要做什麼,白日持刀,為了殺末將,還是為了殺一介布衣的蕭公子?天子腳下,上官大人還是收斂一些為好。”
上官宏臉色鐵青:“不知夏侯將軍領兵而來,是為了什麼?為了救人,還是皇帝陛下真的有事吩咐去做?”
夏侯傑哽了哽,蕭逸立在上官宏身後,無聲說道:“不可說。”夏侯傑立時會意,朗朗說:“羽林衛做事只向皇帝交代,上官大人雖是內閣首輔,卻無權過問羽林衛行事!”
上官宏臉都快爛了,夏侯傑、蕭逸二人是沈昭的死黨,夏侯傑今日領著羽林衛來,原本就是來救人的。雖說上官宏不將這所謂的羽林衛放在眼裡,但他也不能明著說自己要造反,面子上的敬重還是要給,更不說夏侯傑搬出了大熙律來壓自己。
上官宏心裡把夏侯家老祖們一一問候了一次,這才坦然道:“既然如此,夏侯將軍就請快些吧。”他說到這裡,慢吞吞的走到一邊坐下。蕭逸含笑道:“上官大人,蕭某可以走麼?”
“蕭公子這是哪裡的話?連羽林衛都被使動來接公子,公子自然自便了。”上官宏肚裡一口氣根本出不來,若是還看不出這是兩人早就合謀好的,倒也是枉費一番力氣爬到現在的位置了。
蕭逸不動聲色的往外走,幾個手執鋼刀的家丁還有些不甘:“大人!”只叫出這樣的字眼,就被上官宏橫了一眼:“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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