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叫我怎麼還……”
“誰要你還了?”品玉笑道,“我起初幫你,是見你可憐,被那樣牽連一場,況且你還未及笄,這樣就被她給打死,未免不值了,好歹一條命呢。雖說她脾氣壞,但那時好歹還聽我幾句,了不起就被她罵上一頓,過幾日還是得找我回來。後來便覺得你是個懂事的,倒也值得深交。如今想想,我倒是沒有看錯人。”品玉越說,越咬緊了牙,“我往日就覺得,她有意將你送給蕭家哥兒,便留了心思。我又怕我眼錯,這才叫你想法子的。如今你有了歸宿,我也安心了,我這樣待你,也不算辜負你我交好一場。”又趕緊對白芷道,“你快走吧。”
白芷行了幾步,又轉頭嘆道:“姐姐,你又何必親自動手要她命?”見品玉臉上笑容頓減,白芷面色悲慼,“這世上沒有人比你更瞭解她。她愛吃的菜,也只有你最清楚,不拘誰吩咐下去做的,涼拌魚皮原本就要芫荽來做,芫荽味重,什麼味兒壓不住?放些羊躑躅的汁水進去也不是什麼難事。你又素來與人為善,府上誰不說你好的?即便有可能,也不會疑到你身上來。”
品玉白著臉:“你果然是個聰明的……”頓了頓,又哭起來,“從她要對我哥哥嫂嫂下手那刻開始,我便不要這樣多年的主僕情分了。她不殺我,或許還念著我伺候她這樣多年的功勞,但是我哥哥嫂嫂何辜?被她遷怒一番又該如何?”
白芷輕輕的吞了一口唾沫,神色悲慼萬分:“我明白的。”前世她是眼睜睜看著兩個哥哥被打死的,那種錐心之痛,恨不能將上官宏生吃了。
品玉哭了一會兒,又抹乾了淚:“做都做了,我能怎樣?她這一回若是死了,要索我的命就索去吧,來日下了阿鼻地獄,在閻王爺面前,誰也不比誰好過。”又對白芷擠出一個笑容來,“你快走吧,萬萬記得,蕭家哥兒安穩,你才能安穩。”
白芷重重的點了點頭:“你也保重。”這才快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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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門,白芷往正門的方向去了,遠遠的就看見一個頎碩的身影立在照壁前,這才迎上去:“公子……”
“不再看看麼?”蕭逸轉頭微笑,看得白芷一怔,咬了咬下唇,“又有什麼好看的……”
“看來的確是過得挺不好的。”蕭逸柔聲道,又看了一眼白芷的包袱,“只有這些?”見她點頭,劍眉微微蹙起,“也罷,隨我去了,過幾日叫人給你裁幾件新衣。”
白芷心中不安又起,含糊其辭:“倒也不必太麻煩……”
“算不得麻煩。”蕭逸微笑,笑容潤澤,“況且,你若是我都不肯對你上心,叫下面的見了,還以為我身邊的女子是別人可以欺負的。”
這人的皮相好了,說這樣孟浪的話也是讓人能夠原諒的。白芷雙頰酡紅,半晌不說話。蕭逸笑彎了眼,低笑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見白芷不解,他只是向著正院的方向去了。
還未進正院,就見肥豬老爺在外面等著,說是守候病情,不如說肥豬老爺是等著倪氏嚥氣。見蕭逸緩步而來,肥豬老爺忙迎上來笑道:“蕭小兄弟怎麼來了?”
“夫人突發重病,我也不便叨擾了,只是不告而別未免失了禮數。”蕭逸露出笑容,叫正在忙活的侍女們也是紅了臉,“這便告辭了,若有機會,必來拜會。”
“原來是要走了?”肥豬老爺恍然大悟,見白芷跟在蕭逸身邊,又想起倪氏譏諷他年老醜陋,嘴角抽了抽,為了錢還是忍住了,“內子病重,實在抽不開身,無法去送了。”
“不勞縣令費心,夫人病情更重要。”蕭逸說,“只是有一事,還請縣令費心。”他轉頭看白芷,“夫人既然已將阿芷送與蕭某,還請將阿芷的賣身契一併給了,如此蕭某方能安心。”
肥豬老爺臉色一僵,又笑道:“此事原本是夫人在管,我也不知賣身契在何處。”又讓人進去問蔡嬤嬤。
白芷咬了咬下唇,不得不說蕭逸是個很細心的人。連她都忘了賣身契這樣的事,蕭逸還記得。阿芷,阿芷,曾經的白家,每個人都是這樣喚著她。
這樣神遊天外一會兒,蔡嬤嬤也迎了出來,笑道:“原是蕭家大爺要去了?可真是不巧,白芷的賣身契我也不知放在哪裡呢,只怕夫人才知道,可惜夫人現在這樣子,又怎能……”
蕭逸笑容有些斂了下去:“竟是如此?這些事,不應當都是下人幫著料理,竟要主子親自過問,難道貴府的規矩和旁的地方不一樣不成?這奴才養多了,倒是個個都推諉,將事情推到了主子身上。”
肥豬老爺窘迫不已,這蕭逸雖說並未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