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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個婆子在,見白芷來,那人迎上來,雖是笑容大大的,但儼然是皮笑肉不笑,又因為見了蕭逸的笑容,白芷愈發覺得這笑容不能入眼了,也只是行了一禮:“奉大爺之命來給二老爺二夫人送東西呢。”

“勞煩姑娘跑一趟了。”那婆子接了卷軸,便進屋將卷軸掛了起來,“此時老爺夫人都不在呢,姑娘可還有什麼事要吩咐?”見白芷搖頭,那婆子又笑道,“大爺往日在家之時便不喜人伺候,出了名的怪脾氣。如今大了,姿容比往日還要出眾。前些日子沒有回來之時,老爺和夫人還擔心著呢。沒成想,姑娘倒是讓大爺服服帖帖的,這才是頂頂要緊的事。”

屋中還有一人正在打掃,看起來比白芷還小一些,一臉的稚氣。白芷一笑:“嬤嬤過譽了,也是大爺看得起我才肯留我在身邊。”又退了一步,“既然東西送到了,那麼我也回去覆命了。”說罷,轉頭就出了門。

剛出門不久,行至廊下,就聽見裡面“嗖”的一聲,像是什麼落下來了,又聽見方才那婆子“啊呀”的叫出來:“小翠!你今日是做什麼吃的?大爺才命人送來的東西,你弄落了不說,竟還踩了一腳?”

白芷聞言,忙屏息凝神,幹起聽壁腳的事來。

“大爺送的又如何?我並不是故意,更不是有心踩的。”那小翠年歲還小,便和婆子爭執起來,“嬤嬤你又何必這樣焦急,總歸老爺夫人都不在,就算是在,也不過是做做面子功夫罷了,嬤嬤難道真的將大爺當做大爺了?”

婆子的聲音聽起來也是惱了:“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我再怎麼不將他當做大爺,但他送來的東西,我也得服服帖帖的敬著。我尚有夫人撐腰,你有什麼東西?還是你有什麼本事?虧你還知道面子功夫,若是哪日叫他看了這卷軸被人踩了,老爺和夫人臉上怎過得去?”

小翠笑道:“過不去就不過了唄。從沒聽過什麼大爺,他如今一來,就要在咱們面前充主子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人,除了那皮相的確是好,若是能與那樣好皮相的在一起,沒名分我都肯跟著。不過話雖如此,也該看看自己是什麼蔥才是。這蕭府素來是老爺夫人管著的,那也就是老爺夫人的東西,他一回來,難道這府上就成了他的?這是什麼道理?我若是他,早早的就走了,還回來做什麼?當老爺夫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嬤嬤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老爺看著對他殷勤慈愛,實際上也不過爾爾——”

“死丫頭,這話若是叫人聽了去,你有幾個腦袋瓜子?”婆子壓低了聲兒,“還不趕緊幹活,誤了我先不饒你。”

白芷立在廊下,見兩人對話已完,也是冷笑出來。果然這蕭二叔和宋氏是包藏禍心的!不拘如何,這蕭家是蕭逸父親的東西,也就是蕭逸的東西,蕭二叔和宋氏不過是替出門遊學的蕭逸管著,如今倒是不肯還給別人了。

越想越覺得那花有問題,白芷決定什麼時候出門去問問,但也不能輕舉妄動。

*

從院中出去,繞了好一會兒,白芷才回到了蕭逸的住處,只是石榴樹實在是高,白芷無奈之下,只得拾了落下來的一些,但也裝了半籃子,這才像模像樣的回了屋中。

蕭逸正坐在書桌前看書,他五官清俊異常,但又有獨屬於男子的鋒芒畢露,從側面看,也是英俊得讓人移不開眼。見她回來,蕭逸也不抬頭,只問道:“回來了。”

“公子倒巴不得我不回來。”白芷輕輕說,帶了幾分嗔怪的語氣,上前,將籃子往書桌上一放,“我瞧公子就是拿我開心呢,明知我不認路,還叫我獨自去,險些鬧了笑話!”她佯作氣哼哼的樣子,拂袖之時故意用手撞倒了擺在桌上的那盆花,花盆連花在桌上咕嚕嚕的滾了下來,“啪”一聲,花盆摔得粉碎,連花也被震落了。

“阿芷好生小氣。”蕭逸笑道,抬頭細細端詳著她,“你與它置什麼氣?”他笑容愈發深了,“還是今日見了什麼、聽了什麼,受了氣不成?”

白芷沉吟片刻,只覺得蕭逸和前世聽到的傳聞有所不同,連自己都能感覺到這花不同尋常,他竟然毫無知覺?或者他是知道有不對的地方,這才讓自己去送東西,也是讓自己看清這蕭府的形勢?

白芷越想越糊塗,也不知道是哪一種猜測,故意說:“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公子飽讀聖賢書,難道不知這一句?”

蕭逸絲毫不在意她的強詞奪理,看一眼摔得四分五裂的花盆和濺了滿地的泥與殘花,擱了書,含笑看著白芷,柔聲問:“這一地狼藉,阿芷預備如何?”

“婢子會打掃乾淨的。”白芷乖順的回答,惹得蕭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