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我酒量這樣差不成?這樣也能灌醉,那可真是枉費了我的心思。”
他口中徐徐噴出的熱氣混雜著酒的醇香,白芷又一次不爭氣的臉紅了,背過身說:“不要就不要,只當我好心辦了壞事。”
眾人先後經過橋路回到池畔,便要各回各家了。也不知是否是表夫人吃多了酒,上岸之時腳下一踉蹌,便向前撲去,而表小姐自顧自的走在前面,也不知母親撲倒。眼看錶夫人就要著地,卻是蕭二叔上前,幾乎將其抱了個滿懷,這才免了一番苦處。
白芷有些不敢置信眼前這一幕,分明有婆子丫鬟,蕭二叔卻要自己去接,未免有些不妥。又想到今日表夫人的神態,一個有些怕人的念頭便浮了上來,一時之間腳步也放緩了,落在了最後。
“你見了?”小翠冷不丁的在身邊說,將白芷唬了一跳,轉頭見她萬分得意的樣子,佯作不解,“你說什麼?”
“你別與我裝懵,我可都知道。你若是沒個手段,能讓大爺對你死心塌地的?這事眾人都眼觀鼻鼻觀心不敢看,就你敢,你還說你沒有見到?”小翠有些咄咄逼人,“芷姑娘莫非動了別的心思不成?”
見她這樣說,白芷索性也不裝了,道:“既然如此,翠姑娘想必也見了?又何必問我呢?”
“我自然見了,我不僅見了,還知道這府上的秘辛。”小翠冷笑起來,就那樣看著白芷。白芷思量片刻,彎出一個笑容來:“我猜是關於表夫人和二老爺的吧?這表兄妹之間,鬧出點什麼事來,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小翠神色一變,脫口道:“你竟然知道?”
“我為什麼不知道?”白芷笑道,“想來當初是兩情相悅,可惜二老爺是蕭府的嫡次子,就算是承襲家業,二老爺也是拿不到大頭的。無非是表夫人孃家看不上二老爺,棒打鴛鴦罷了。如今表夫人寡居,二老爺自然動了心思,是不是?”
小翠臉色頓時蒼白:“你為什麼知道?!你、大爺告訴你的?!”
“不。”白芷暗暗鬆了口氣,原本她就想要詐小翠,沒想到真如摺子戲裡面的一樣,這樣的故事,未免十分常見。
小翠咬了咬牙:“我告訴你白芷,這事沒你的份!休想和我爭什麼!”說罷,推了她一把,氣哼哼的走了。
白芷也不知她說什麼沒有份,但也不曾在意。正要轉回去,就見表小姐立在不遠處,嘴角啜了寒意:“好哇,沒想到你竟然敢編排我母親!”又一步步向她走來,“你勾得表哥全然不肯對我上心不說,今日又讓我聽到你編排我的母親?”
她一雙杏眼瞪得滾圓,在月下也頗有幾分滲人的氣勢。白芷退了一步:“婢子只是妄自揣測罷了,並無編排表夫人的意思。”
“沒有麼?”表小姐冷笑道,“白芷啊白芷,你若是個拎得清的,我興許還想留你一命。但可惜,你這樣會勾引男人,我若是留你的性命,來日我真進了門,豈不是要被你騎在頭上?”
她倒是動了怒,伸手便要來抓白芷。後者略一沉吟,往後一退,卻踩空了,整個人呼啦啦的就滑下了池塘。
表小姐怒意未減:“這可是你自己跌下去的,怨不得我。”又對身邊的侍女道,“你盯著她,她若是浮了上來,給我打下去,今日她若不死,來日我便沒有清靜的日子了!”
白芷在水中沉浮,剛浮上岸,就被人朝身上扔著細小的石塊,無奈之下又只得沉下去。這樣不知多久,她漸漸沒了力氣,更是嗆了好幾口水,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水只管往鼻子裡灌,嗆得想咳,卻又灌進更多的水。神智幾乎要崩斷的瞬間,卻聽見一聲“嘩啦”,有人向自己遊了過來。雖說看不清是誰,但一隻手託了她的下巴,將她托出水面。
呼吸到空氣的一瞬間,白芷劇烈的咳嗽起來,又聽見岸邊有人的呼聲:“還不去拿衣裳來。”“大爺浮上來了,快去端薑湯。”
白芷只眯眼看著抱著自己的人,他薄唇緊抿著,也不知道是怒是恨,如玉的面容上看不出來半點情愫,幾絲碎髮溼溼的絞在額頭,雖說不復平日的溫潤,卻意外多了些狂野的氣勢。他渾身都溼透了,衣衫緊緊的貼在身上,夏日的衣裳本就單薄,勾勒出了軀體來。
白芷咳得渾身無力,被蕭逸抱上了岸,用乾燥的衣物裹了個嚴嚴實實。她滿臉不知是淚還是水,慘白著小臉,只是不住的咳嗽著。蕭逸親自給她擦乾淨臉,也不管圍著的一大群人,抱她去了。
白芷靠在蕭逸肩上,渾身痠軟。見蕭逸面龐緊緊繃著,全然見不到素日中的溫潤如玉。鬼使神差的伸手輕撫他的臉:“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