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數十場惡戰,最終力竭而死。如此合情合理,還省卻了一番在回程途中需要佈下的埋伏。”白芷越說,越覺得哪裡不對,“上官宏和戈雅只怕是有勾結。”
“你說什麼?”沈沁荷啞了聲音,“他與戈雅有勾結?這樣叛國的事,他也敢做?”
白芷笑吟吟的看著沈沁荷:“沈姑娘怕是忘了,我都能想到的事,蕭逸自然也能想到。若是蕭逸和夏侯將軍都在,侯爺被這樣驚了,自然決定要走,但是蕭逸會阻攔,這是其一;即便蕭逸未曾阻攔,侯爺要走,夏侯將軍必然隨行,到時候可是鎮守雲州的大軍跟隨一起走,上官宏雖是把持朝政,但一方刺史手中方有兵權,他無力調動,故此他的人和駐邊的虎狼之師衝突,豈有半點勝算可言?故此,他只怕是知道,戈雅來犯,而夏侯將軍和蕭逸都去了。若不是有探子,便是他和戈雅勾結所致。”
“調虎離山!”沈昭頷首,又笑道,“這一番推論合情合理,以上官宏老奸巨猾的性子,此話絕非冤枉他。我往日總以為阿逸極善謀略,不曾想白姑娘也是精於此道。”
“哪裡有什麼精於此道的說法?”白芷展眉一笑,笑容既是客套也是疏離,“之前我也是養在象牙塔中的,後來白家沒落了,沒有人再能給我依靠。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雖不算是日日如履薄冰,卻也不算好過的,若是一步錯了,便會惹來殺身之禍,自然得多想些多看些了。”
聽她如此說,沈沁荷蹙了蹙眉:“你往日日子很難過麼?”
“算不得很艱難,卻也沒有沈姑娘想象得好過。”白芷微笑,“不過已經都過去了,往事也不必再提。”又行了個禮,“侯爺今夜請務必小心,兇手說不定還在府中,若知道計劃敗露,可能會捲土重來。我先扶施夷下去了。”
扶著李施夷往外去了,看著屋外的繁星燦爛,白芷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雖說見過屍體,但離屍體這樣近,白芷還是有幾分害怕,即便強作鎮定,然而還是覺得其間的空氣都變得渾濁起來。
“阿芷,你往日,真的很難過麼?”李施夷開口問道,見白芷沒有說話,她又自嘲笑起來,“我現在終於知道,蕭公子為什麼喜歡你了。你這樣鎮定,還這樣聰明。你和以前真的不一樣了,以前你總是喜歡依賴別人,松哥、桓哥或者是我,整個白家,連我家裡,都將你寵在手心的,只要你說出來,別人都會為你辦到,因為你是國公府的女兒,誰都會向著你的。”
“可是後來我只是一個丫鬟,面子都是自己掙來的。沒有人會向著我了,因為丫鬟的命無足輕重。”白芷說罷,吸了吸鼻子,“我也沒告訴過你,我往日在縣令夫人倪氏手下,日子可是難過得緊,還好有品玉,若沒有她明裡暗裡的幫我,只怕我早就死了。”
“品玉?”李施夷輕笑,“能然你這樣掛念,她一定是個很好的人了。”
“她就和菩薩似的,善良得很。”白芷說道,又將李施夷扶著往屋中去了,又笑起來,“我們來雲州的時候,我讓她跟我一起,她非不要。她說她寧願留在鄞縣,守著倪氏留下的小姐兒。天知道倪氏怎麼對她的。”
還未說完,又見沈沁荷快步走出來,向著兩人過來了。李施夷原本對沈沁荷就有些忌憚,見她過來,忙緊緊拉住白芷的手,道:“沈姑娘有事?”
“我不是來和你說話的。”沈沁荷笑道,她身量嬌小,看起來和瓷娃娃似的,但那氣勢渾然不輸給大男人,“白芷,講真話我往日很是喜歡你,因為很少有人敢在我跟前那樣講話,你不怕我,我很是喜歡你。只是今日我才算是服了你,我往日只覺得你聰明,卻也不想你看事這樣透徹,我若是蕭逸,也會喜歡你。”
“如此多謝沈姑娘了。”白芷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不過我也有些話,想要單獨和沈姑娘說。不知沈姑娘可否行個方便?”
沈沁荷眉頭一挑,笑道:“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有話跟我說。”又轉身笑得十分得意,“好啊,我也想聽一聽,你有什麼話想要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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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今日倒也懶得換地方,索性在一處睡覺。剛回到屋中,李施夷便自嘲的笑起來:“我今日可算是神神叨叨的,怎麼都料理不好這些事。”
“關心則亂,你總是明白我的不是?”白芷含笑,“好了,夜深了,咱們等一會兒也就睡覺吧。”
李施夷聞言頷首,坐在床上沉思,白芷明白她的擔心,也是長長一嘆,端著燭臺去給門上栓,剛立在門前,卻見燭焰晃動一下,正要看門,就聽外面有人敲門:“白姑娘,李姑娘。”
白芷蹙了蹙眉,索性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