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男人聽到這樣的話,大概都會光火的吧,何況是他堂堂蕭王。
紫珞想,如果昨兒的男人不是他,清醒後的自己也許會比較難受,但也不會如何如何痛心疾首——尷尬經歷也許會給人留下揮之不去的不愉快,可是這日子依舊是要過的,她不可以因此而要死要活。
“有種你再說一遍!”
聲音驟然沉下。
這樣的話果然不能隨意挑釁,這樣的對峙實在很糟糕!
紫珞瞟他一眼,臉孔臭的要命,便把頭撇了去。如今凌嵐死了,她也沒有什麼顧忌的——不必刻意的非得留一個嫻淑的印象,話說她也嫻淑不來,由著天生的本性盡露無疑,便淡淡的道:
“沒什麼可說了,也無所謂有沒有種這麼一說——我的爺,是如此的聰明,自然明白,昨天那種狀況,只要給個男人,我都會……”
會怎樣,她沒有往下說,笑笑,不理會他黑的可怕的臉,轉而改了話題:“天色已不早,我呢,也睡飽了……這地方畢竟不是我住的地兒,總不能雀佔鳩巢……爺不是肚子餓了麼,那我就不打攪爺用晚飯,就此告辭……嗯,煩請衣裳還與我!”
她想拍拍屁股瀟灑的離去,問題是沒衣裳。
這女人,這性子,還真是讓人愛又恨又惱。
居然完全不介意自己會被別的男人沾了身子去。
他沉沉的看著,將她拎了過來,對上的是她乾淨中微帶憂微帶悶的眼神。
是的,他是得到了這個女人的身子,可是她的心呢?
她的心,完全不在這裡。
她想躲他,並且根本不屑於他。
瞧,先頭的時候,她就一直在抗拒他的碰觸,先是用藥迷暈他,後是用墨問來做擋劍牌,大前夜,更是一味的避著他的親近。
她不在乎他,所以,她不介意被他知道她差點便失身給別的男人。
可惡!
太可惡了!
所有的歡愉在這一刻全幻滅,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無力感、挫敗感。
等等,她這是想激怒他?
激怒她的結果是什麼?
就是想令他惡厭她?
因為惡厭,便會冷落,這就是她所期待的!
不對!
她明明對自己有說不出來的依戀和信任,現下為什麼要這麼刻意的想他厭煩生怒?
他沒有發怒,神色一點點的沉寂,一點點的淡下,然後卻是微一笑,放開她,一點也不氣!
何必氣!
何必急!
現在該氣該急的是她自己——現在光著身子睡在別人床上的可是她!
他笑笑,優雅的往邊上挑過一團火紅的破衣:“你的衣裳,你指的是這個嗎?嘖,這自個兒說吧,這還能穿嗎?”
她翹起身子看,瞪直了眼,臉孔又一次紅透:丫的,這男人,把她的衣裳從裡到外全撕成布條了。
“是不能穿了,那煩爺給我去弄一身衣裳過來……”
他把衣裳全扔到了地上,站在那裡:“這個問題,我們不忙著討論,現在,你該解釋的是,為什麼昨兒個你會穿這種衣裳?你好像忘了,你已經嫁人為妻!現在是我的女人!”
金晟嫌惡這身衣裳,喝了一聲:“來人,把這一身衣裳扔出去燒了!”
景如忙應聲進來撿了去讓其他小婢燒。
小人。
紫珞在心裡小心的罵著。
都撕了還燒!
小心眼!
“我在等你回答,凌嵐!”
他抬了頭,咬字清楚的喚著——既然她咬著認定自己就是凌嵐,那好極,現在,他就把當作凌嵐來用,叫她凌嵐,他想欺負他也欺負的明正眼順。
紫珞轉著眼珠子,那眸子泛著隱約可見的紫光,靈活而富有生。
又在動歪腦筋。
“說!”
他逼著。
那些事,怎麼說?
“嗯,這件事,很複雜!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得清的!”
“沒關係,我有的是時候聽你說話,嗯,正確來說,是聽你編……如兒,先上茶來……飯待會兒吃。”
他揚聲吩咐。看樣子是想擺足架式好好聽她編故事了。
紫珞黑臉,這人真是可惡,有些氣結啊!
景如奉上茶,讓人搬來了桌案,金晟就近坐著,休哉的喝茶。
這情景有些怪,一個窩在床上,一個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