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會是誰?
會是誰?
“我是奉了父皇的命,想來接你回去的,不過,可能我是來錯了——你不想去,我不強求,回頭我會回了父皇!”
扭頭就走,他需要找個地方冷靜的想一想!
不能在她跟前使氣!
不可以使氣!
絕不能輕易破壞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現在這個君墨問提醒他的話,他一直牢牢記著。
“等等!我跟你回去!”
紫珞追了過去,急急的叫道,倒叫他有點意外。
金晟忙停下,扶住衝過來的她,眼裡微微現出亮色,她卻咬了唇又吐出了後半句叫人心冷的話:
“但是,到時,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原來是有先決條件的,怪不得!
這女人,還真是會做交易!
“你想見展蒼是不是?”
他放開了手,回過了身,臉色是異樣的冷。
紫珞看到他的臉色,很蒼白,是被她氣到了嗎?
氣到面無人色?
她疑惑的看著他,現在這個敏感時刻,真不該提展蒼的,可是,她真的想見他……
金晟的眼裡閃過了幾絲疼痛,他壓著心頭的怒,灼灼低問:“你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當真以前就認識的?”
“呃,算了,你當我沒說!”
追究起來就是另一番麻煩,還是另外想法子吧!
“後天才進宮是吧!嗯,我知道了,你不必來接我,到時,我自己會回去,但是,等宮宴後,我還是想住在悠然山莊……金晟,我不喜歡你的蕭王府,能不能看在我以前幫過你的份上,不要勉強我住到那地方去!我想在孩子生出來之前,就這麼一直住在這裡……你若忙,便去忙吧!我不必你照顧的……”
“隨你便!”
他終於惱了,甚至於沒有聽完她說的話,就寒著臉孔跑了出去。
紫珞張了張嘴想叫住他,最終什麼也沒有吐出來,而是無力的靠上門板笑,這樣也好,你就惱吧!
惱了,就會來糾纏不清了!
可為什麼,心頭是那麼那麼的不是滋味!
“月兒,我想靜靜,自己走走,你別跟著我了!”
“是!”
朧月應著,臉上全是憂色——她懂的,小姐的心情很壞。
***
獨自下了樓,紫珞一個人走在這個清幽的山莊上,目光所到,無不是秀致的景色。
她閉著眼,隨意漫走,隨意的呼吸這裡的新鮮空氣,想的卻是北地時,與他一起策馬馳騁草原的灑脫快感,是一起攀巖走壁時那種相扶相持。
那時,她雖然是男兒,雖然也在排斥著他的親近,可是心裡一直享受著那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現在,他在刻意的靠近,那麼千萬百計的想得了她的真心,她卻緊緊鎖著心門,
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但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應付。
她覺得自己快瘋掉了。
如果逃離是最後一步棋子,她會這麼做。
封建等級制度下的婚姻關係,是一張用千年傳統觀念編織成的鋼筋鐵網,一個女人,不可以要求帝王家的男人一輩子只要一個女人,那是天荒夜談,是痴心妄想。
紫珞緩步走到山莊裡最高的鐘樓,臨立在欄杆前,吹著山間幽靜的風,楞楞的窺看著世間的萬物。
站在高處,固然可以將一切盡踩於腳下,然而一朝若是踩空,那便是萬劫不復。
她膽兒小,不敢嘗試!
心頭,忽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提醒她:你忘了嗎?T城皇陵的墓誌上說過,統一九華的這位皇帝六宮無妃,一生獨寵的是那英年早逝的皇后。
好一個英年早逝。
紫珞心頭直顫,不到三十歲就命喪黃泉,這樣的獨寵,有意義嗎?
她無法確定睡在皇陵墓裡的便是金晟和她,也不曉得那個皇后為什麼那麼年紀輕輕就死了,更不明白一諾為什麼要去挖這麼一個陵墓!
一切都那麼凌亂,一切又是那麼的不可琢磨,她覺得自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鎖住,整個心是壓抑的,在愛與不愛之間難以解脫。
閉眼,睡!
不知過了多久,被一陣上樓的急沓腳步聲給吵到:“小姐,小姐,有你的信!”
睜開眼眸,看到的咫尺處一封用牛皮紙包著的信函,伸手接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