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在他身上看到了“金賢”的影子——他們一樣的不愛下棋,於是不自覺的便輕輕一笑。累
移過邊上的茶盞淺啜了一口,微涼的酸梅茶入口後,頓時解了胸口隱約泛起的嘔心之感。
四周望望,安王府真是很安謐,這地方就像金賢一樣,可讓人心思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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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紫珞本來是想立即離開的,滄帝不許,在得知她才小產之後,更是不許她這麼胡鬧的離開。
是的,她稱滄帝為“旭伯伯”。
八歲那年,她在淺龍灘附近第一次見到那兩個曾給母親愛情,同時,也將母親推入地獄的南北兩帝,那時,母親讓她稱呼他們為“伯伯”,而他們則跟著母親叫她“丫兒”。
除了當年的丫兒,這世間,估計是再也沒有人敢如此這般稱呼高高在上的皇帝的了。
紫珞知道,如此一叫破的結果是什麼?
當她親口承認自己是雲遲的女兒,一直跪倒在地上的金晟,渾身一震,臉色在一剎那變的鐵青。他到底沒有露太多驚訝的神色,可見他當真早已知道她的來歷,所以,他才會問出“你想坦誠到什麼程度”這樣的話來。悶
當時,滄帝甚是激動,過來扶住她上下直看,又細細問了她一些話,問的皆是有關雲遲的事。
即便離別已經一十六年,即便陰陽兩相隔,滄帝問及雲遲的時候,語氣依舊滿含深情。
這樣的痴念不忘深深刺痛著金晟,他實在忍不下去了,最終憤怒的往外衝了出去。
那一刻,紫珞清楚的瞭解到:雲遲,是金晟心頭難以拔除的痛,一個纏著他不肯放的魔咒。
知子莫若父,滄帝也清楚的知道著兒子對於“雲遲”痛恨,才舒展的眉頭再次緊緊擰起:“以後,他會想開的!朕知道你們倆要好,既然好著,那些舊怨舊恨,咱們都擱邊上不去理會了可好,至於孩子沒了,以後還可以生的不是……”
紫珞黯然搖頭,無情的打碎滄帝的白日夢:
“旭伯伯,沒有以後了!縱然蕭王不記恨我母親,我這裡尚有母親遺命在身,這輩子,絕不入北滄皇族。如今孩子既然沒了,就請旭伯伯容我就此歸去,以後,婚嫁各不相干。”
後來,滄帝想帶她入宮好好調養的,紫珞說:“宮中規矩多,旭伯伯,我是山野之人,無福消受……”
她想回悠然山莊靜養,滄帝又不許,直說那地方太遠,他想見她不易,最後,安王衝了進來,提議說:“既然紫珞不想再待在蕭王府,不如去兒臣那裡,這樣子,御醫聽脈也方便!”
滄帝想了想,準了安王之請。
紫珞想拒絕,安王笑呵呵的過來,認真的對她說:“紫珞,我那裡很清靜,遠比悠然山莊來的安全,就在我那裡住下吧!現在的你,可不宜行遠路,就算要走,也得把身子養好了。小產不是小事,壞了元氣,那可是要悔青腸的!”
她對金賢一直就懷著一股子親近,當時一楞,竟沒有駁回。
出府的時候,金晟沒有相送,管家說,王爺騎了馬狂奔離去,好像受了什麼刺激,神情極可怕。
那日一別,已足足有十天,紫珞每日好吃好睡養著身子,滄帝將自己御用的老中醫派進了安王府,金晟則在第二天將冷熠送進了安王府。
兩個大夫一起替紫珞醫治,她的身子很快便有了起色,臉色也漸漸恢復了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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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了,不下了,我這點道行,無論如何都下不過你……”
金賢頭痛的嚷著,惹來紫珞淡一笑,隨手對他加以指點。
這幾天,金賢一下了朝,就回府陪她,見她人漸爽,還曾帶她出去轉轉。
金晟沒有大的志向,就如同他自己所說一樣,只想做個富貴閒人,可以得一紅顏知已,就這樣平靜愜意的過日子就好。
這樣的他是無害的,所以,相處起來,給人的感覺,極舒服。
又下了几子,管家過來說,李御醫和冷熠來了。
紫珞看看天色,已近黃昏。之前是每天三次看脈,現在改為兩次,清晨一次,黃昏一次。現在正是看脈的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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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完脈,冷熠和李御醫又去私下研究了一下,兩個人是大皺其眉。
宮體內的殘留物應該已經排完,三天時間,按著奴婢們的說法是,紫珞身上不再出血,只是身子異常的虛弱。
除了那三天,診不出什麼異樣,這幾天漸漸生出怪事——這脈相竟還顯現出了一些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