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左朋,弄一個假的凌嵐,為的是有機會刺傷金晟,再將真凌嵐送到太后那撥人的手上,圖的是萬一那邊失敗,這邊還能繼續使挑撥離間之計,雙管直齊,總能鬧的蕭王府雞犬不寧……
對,所有種種表明,晉北冥和東南侯在暗中聯了手,一個想要置金晟於死地,一個想要藉機逼迫金晟就範。左朋定是遭了這兩撥人馬算計才死掉的。
一定是這樣的,否則以左朋的本事,怎麼可能會死掉?
但是,凌嵐嘴裡的“有關你和展蒼的事”,是什麼意思?
“怎麼樣?你還敢理直氣壯的說,你就是凌嵐公主嗎?秦紫珞,如果你還能當著你妹妹的面,自稱自己就是凌嵐公主的話,哀家也可再信你一回,至於這個假凌嵐,哀家會立即杖斃了她……”
哈,果然是祖孫,逼迫的手法完全一模一樣。
凌嵐聞言,渾身一顫,咬著那變形的唇驚懼的看著紫珞,一臉驚惶,卻沒有出言相求。
老太后這一招使的真好。
紫珞如何能再把凌嵐置於風浪之中,慘一笑,叩下頭去,不得不當場承認自己的冒牌身份:
“回太后,她說的不錯,她才是凌嵐,民女不是,民女是秦紫珞……”
淡淡然然的話在屋子裡飄飄忽忽的響起來,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金晟絲毫不意外她會有這樣的舉動。
太后則哼了一聲,很滿意終於逼得這個擅於心計的女人承認了自己假冒之罪,這罪名不小的,足可收了她。
隨即,太后轉而看向跪在地上的金晟,叫道:
“金晟,你聽明白了沒有?她是冒牌的……鐵九,按照北滄律法,對於冒名頂替淫亂宮闈者,該如何懲處!”
鐵九就站在門口,言道:“輕者打入庵堂,青燈古佛,思悔其罪,重者,處以極刑!”
“哀家再問,對於跟外人苟合私通,且私懷孽種的皇室妃嬪,該如何處置……”
厲聲又一問,分明把罪名再次加重。
“這個,按祖宗律法,一律當斬。”
金晟顏色未改的嗤一笑。
太后見他如此鎮定,心頭詫異,忍不住問:“你笑什麼?”
“皇祖母,紫珞是冒名一事,金晟早知,也早就稟過父皇知道。父皇以為,紫珞冒名下嫁,非但沒錯,而且該賞,若非因為她之故,金晟如何有機會將把旃鳳的奸細一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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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金晟已向父皇討過旨意,待事情有個結果後,便正式納紫珞為正妃……”
這話太有力量了,太后吃了一個啞巴虧,氣焰矮了一大截。
“至於苟合私通,私懷孽種一說,那根本就是無稽之談……紫珞入蕭王府時,身子完璧無瑕,金晟是她第一個男人,這閨房內的事,還有誰金晟更清楚的?”
太后本來被堵住話,氣悶的不得了,聽得這一句,又來了氣兒:
“哼,你現在被她迷惑心志,自然事事都會維護於她,但哀家知道,你們新婚第二天,這女人便來了癸水——按照古典藥書所記推算,無論你怎麼算,都無法算出這女人腹中的孩子是我們金家的血脈,分明就是那些日,她跑出蕭王府和外頭的野男人苟合之下造下的孽種……金晟,哀家絕不會道無稽之談,更不會平白無故冤枉了她,先拋開冒名之罪不論,我們且讓她跟人犯對質一番,好好清算清算她肚裡這塊肉,到底是誰的……鐵九,帶另一個人證!”
“是……”
不一會兒,人犯帶上。
跪到眾人跟前的女囚犯,長的嬌小,十三四歲的的模樣,看她那怯生生的神色,乃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娃兒。
紫珞瞟了一眼,認得,這孩子是鳳亦璽身邊的婢女小雨。
此刻披頭散髮的跪在那裡,身上盡數是傷,可見曾受過嚴刑拷打,進來的時,便衝紫珞怯怯的瞥去一眼,等對上眸,馬上又低下了頭去,一身的驚慌無措。
雖然不曾和小雨有太多的接觸,但,紫珞總覺得這丫頭,是個單純而美好的孩子,是不是因為受了刑,被屈打成招,她才冒出了一些詆譭之詞,往她身上潑了汙水,至令太后生了誤會?
紫珞猶在思量,太后輕輕一拍桌案,發了話:“哀家且問你,秦紫珞與展蒼是什麼關係?”
小雨低著頭,不答,纖細的身子直在那裡發抖。
桂嬤嬤看到了,三步跨到她身邊,拎住了她的頭髮,喝道:“死丫頭,太后問你話呢,你聾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