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得,忙放行。
如此暢行直達金晟臨時駐紮的車騎將軍府,卻被那密密麻麻對峙在將軍府門口的陣勢給驚到。
一方是金晟的人,個個身著銀色鎧甲,威風凜凜,數百來人將軍府護的滴水不漏,另一方呢,一個個鐵衣喪服,面露怒慍憤慨之色,應是車騎將軍的兵馬。
來之前,紫珞便已得報,車騎將軍的副將和蕭王扛上了,誓要將君墨問的頭顱拿去,以祭車騎老將軍的在天之靈,更要把君熙正法以絕後患。
他們說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們忠心護國,也求蕭王不要留下禍根,為禍了北滄日後的安寧。
“請蕭王交出君墨問……”
“請蕭王力斬君家餘孽……”
一排看起來身份頗高的將士,領頭跪在青石鋪成的地上,一聲聲悲壯而嘹亮的吶喊在將軍府上空盤旋。
北方男子特有的沉遲的嗓音,一記又一記,狠狠的擊打在紫珞心頭。
她穩定搖搖晃晃的身形,駕馬衝進對峙的兩撥人馬之間。
馬過之處,吶喊聲頓止,無數雙眼睛,不約而同的側目相望,皆在疑惑來者何人。
紫珞不理會,飛身下馬,身輕如燕,直闖將軍府,府門前有一年青將士攔路,怒斥:“來者何人,膽敢亂闖蕭王營帳地?”
紫珞冷冷一笑,用手中長劍劍柄當胸一擊,將人退擊三步,喝了一聲:“滾!我要見金晟!”
將士沒想到自己會被輕易擊退,臉色一變而沉:“拿下!”
可眼前的人,身形一飄,早已飄進大門,縱有兵卒聞令相攔,如何攔得了……
正巧有人自門內出來,那位年青將軍急忙叫道:“小景,截住,此人無法無天,實在囂張,竟敢亂闖……”
來人正是蕭王的親信,景侃。
景侃本能的想攔,卻在同時,聽到有人急叫:“景侃,別攔,讓她過去……她已經急瘋了……”
聲音那麼熟悉,景侃瞪大眼望外張望,但見一個青袍男子正在和護府的將士纏鬥,定眼一看,竟是楊承,慌忙大叫:“別打別打,自己人……”
就這一瞬間的時候,紫珞已像無頭的蒼蠅一般橫衝了進去……
景侃早忘了自己出來要幹什麼了,急匆匆折回去。他是聰明人,心下明白這個面生的年青人,不會是別人,必是王爺一直苦苦相尋的那個“落跑王妃”。
他想叫王妃,好像還沒有證名份,叫姑娘,又有些不妥當,轉了幾個念頭,只能急急的叫:“秦公子,您等一下,王爺現在有事……您過會兒再進去……”
哪叫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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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晟在西廂房。
廂房外,重兵把守在廊前的花木前,看到有人直闖,一個個刀劍鏗鏘出鞘。
“蕭王在此,誰敢放肆!”
終於找到了,他原來躲在這裡!
紫珞沉沉的看著那些守門的將士,她都認識的,一個個全是金晟的親信,一個個都曾在康城的北牧場上吃過酒——穿上鎧甲,他們皆是衝鋒陷陣的軍士。
她急喘著氣,目光死死的盯著緊閉的房門,聲音是暗啞的的,也是憤慨而激烈的。
她挑著驕傲的頭,眯眼喝斥他們說:“聽著,我只想見金晟,你們別攔我。攔我者,後果自負!”
一步步放肆的跨過去。
將士彼此觀望,未上前,因為已經看到景侃急匆匆的尾隨在後,正衝他們擺手,示意他們別為難她,他自己呢,則飛身過來想阻止她入內。
“秦……秦公子,王爺現在真有事兒,不如,我們到前廳候著去……呀……”
攔道的景侃,被一掌狠狠打飛。
紫珞冷哼一聲,下手絕不留情。
下一刻,紫珞踢開了房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衝進鼻腔,她急步跨進,看到了滿地的血,就像一條豔紅的地毯,鋪呈在地上,東邊的窗,映進朝霞,襯著滿地鮮血映出晶盈盈的光。
一身銀光閃閃的戰鎧甲,金晟正站在一張竹榻前。
榻上正躺著一個人,衣裳被刀劍剖開,衣角無力的垂下,光潔的胸膛上、小腹上,有三個小窟窿,胸部到小腹,已被人開膛破肚……
紫珞進去的時候,金晟正在挖心!
她看到了,那顆尚在跳動的心,緩緩的被他捧出來,熱氣騰騰的,在他那雙滿是鮮血的手上跳動。
玉連子沒有一絲掙扎,止不住的血猶在那裡汩汩的往下淌,精健的小腹猶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