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的老漢,見她這般面色一喜,正欲去接那銀錠。藺琦墨卻恰於此時湊了上去,悠哉道。
“船家,你這樣不太好吧。本公子先來的,要講求先來後到的。天都這麼晚了,本公子方才還在考慮若是船家把我送到對岸,我便將這金扳指送予船家呢,現在看……”
他一面說一面轉動著拇指上金光閃閃的大板指,老漢目光一閃,忙縮回了手,呵呵笑道:“公子說哪裡話,公子先上傳,老漢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風大,公子快到裡面坐好咯,咱這就開船?”
燕奚敏惡狠狠瞪向藺琦墨,見他笑得無辜,她跺了兩下腳,憤然轉身鑽入了船艙。
馨冉看著這一幕,不覺好笑。原來身上穿金戴銀還真有那麼些好處,起碼此刻要財大氣粗呢。
溪鳳河雖然是稱河,可河面甚廣。江面上風愈大,吹得船身搖搖晃晃,三人擠在小船棚中尤顯擁擠,燕奚敏自藺琦墨鑽入船篷中便悶悶的坐在了船尾,盯著江面,生著悶氣。
馨冉卻是悠哉,已經沒有了方才的焦慮,她靠著船壁,聽著江風,閉目養神。面上有著如釋重負的輕鬆,上了岸便到旌國境內了。
剛剛之所以排斥藺琦墨跟著她們,一來是擔心他會揭破她女子的身份,再來是前日才戲弄了麟國兵勇,還有便是他實在聒噪!或許還有對他屢屢上青樓她心中有些莫名的厭惡。
現在想來,這些也都不是什麼大事。何況藺琦墨也不是無聊到會對隨便一個陌生死纏爛打的人,想來他早就已經猜到了她們的身份。
那日她戲弄麟國兵勇的事他定是知道了,在酒樓中又恰巧碰到了她們。根據她的功夫,和士兵對她這個“假砮王”及燕奚敏的描述,猜出她們的身份也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若說他是猜到了她們身份要尋仇,他這姿態也不像啊。若說不是,馨冉還真不明白此刻讓這位萬軍主帥扔下一大堆軍務跟著她們還有什麼緣由。
難道他是看上了燕奚敏?
馨冉再想想藺琦墨的花心模樣,越發覺得有這個可能。她睜開雙眸撇向對面坐著的藺琦墨,馬上換來他一個燦爛的的笑容。
馨冉面色不變的再看向船頭坐著正兀自嘟嘴生悶氣的燕奚敏,她姣好的側面在江波下隱現,真真是個美人。
馨冉越發覺得這二人似一對歡喜冤家,更加認定心中所想,兀自挑眉一笑,便又闔上了雙眸。
三人上了岸,船家樂呵呵望著藺琦墨,目光緊緊盯著他拇指上金晃晃的扳指。
藺琦墨卻仿若未見,探入在懷中摸啊摸,半響掏出一錠銀子遞給船家,笑道:“辛苦船家了。”
那船家頓時面容一黑:“公子,那扳指……”
“扳指,什麼扳指?”藺琦墨滿面茫然。
“公子方才說我將你們送過來,公子就把扳指送給我的,這兩位小公子可都聽著呢。”船家指著他手上的扳指嚷嚷著。
“船家沒聽明白吧?本公子剛剛說有這個考慮,現在本公子考慮清楚了。這扳指能買數不清的小漁船,本公子太敗家可不好,這扳指還是不送了。”
藺琦墨說罷轉身便走,去追前面舉步而去的馨冉二人。身後船家氣得直跳腳,可也無話可說。畢竟船行一趟,他手中的一錠銀子已是很豐厚的酬勞了。
燕奚敏聽到他的話,見他大步流星跟上來,眸光鄙夷瞥向他,重重的哼上一聲,大聲道。
“還以為藺琦墨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呢,再怎麼也會一諾千金。現在仔細一看,哼,連狗熊都稱不上。”
馨冉嘴角含笑,看向毫不在意的藺琦墨:“眼下藺將軍不在大營等著受封凱旋,怎麼到有閒心消遣一個小小船伕。”
藺琦墨聳聳肩膀,輕笑道:“答應有什麼好的,連個漂亮姑娘都見不到,說不定還要整日對著那什麼冷冰冰的戰國砮王。前不久狄颯還吃了個大敗仗,受了傷呢,指不定現在氣成什麼樣了,本大帥才不要對著那張千年寒冰臉。再說,若不是偷偷溜出來,怎麼能結識到易兄這般氣質脫俗的人兒呢。”
他說著靠近馨冉,一臉討好。馨冉聽他的話,在此肯定了心中想法,淡笑不語。
燕奚敏卻是冷哼一聲:“那什麼砮王自不是我二……旌國翼王的對手!不過定要比你這無恥之徒厲害得多。”
藺琦墨卻是嘖嘖道:“小丫頭這愛嘲諷人的習慣可要改改,不然可討不了情郎的歡喜,會嫁不出去的。”
燕奚敏聽他這般說,撇了眼馨冉,心中又氣又羞,怒火沖天,再也按耐不住,招呼也不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