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瞪小眼。
“我就是要這樣!”他丟下話,扭頭負氣上樓。
理智全丟光了,根本是意氣用事。
可是他氣不過,心理不平衡,氣她居然完全沒有跟他說過這件事。最不平衡的是,全家人——連阿濤都知道,就只有他被矇在鼓裡頭。
從以前就是這樣,她對阿濤就比較用心。他無法不嫉妒。是的,就是這樣,看,在機場時她就把他誤認是阿濤!
愈想心理愈不平衡,算起一條條舊帳。他卻沒想到,他跟她是那樣肌膚相親了,他的人都那樣滲透到她身體裡頭了,他卻還在這裡計較那些有沒有的。
沒辦法,他就是沒辦法不嫉妒。理智全起不了作用,完全昏了頭。
從來沒有想到,一向看來從容優閒、老愛笑不笑似的餘維波——起碼她一直這麼認為,會是這麼不可理喻。
整個週末假日都在跟她嘔氣,對她採取“三不政策”——不聽、不看、不跟她說話。擺一副“不準就是不準,否則免談”的死人德性。
像現在,他一身西裝筆挺的走向她——應該說走向車子,還是那一副板著臉,好象便秘了好幾天的表情神態。
真是!她在心裡嘀咕。今天十點她要跟人家面談,現在,嗯,她偷瞄一眼腕錶,都快九點半,她還是這麼殷勤的伺候他,接他到飯店上班,他居然還是這一坨大便臭模樣!
“早啊,阿波。睡得還好吧?”卻還是沒出息的諂笑,趕緊替他開啟車門,伺候大爺就坐。
“你上去。今天我來開車。”繃著一張臭臉。
唷,他大爺總算開金口了,大概是良心發現了。
“沒關係,我來開車就好了,我——”
“上去!”他根本沒耐心聽她的,氣呼呼的把她推塞進車子裡,自己則走到駕駛座。
看樣子還是低氣壓過境,而且籠罩。
聰明的,最好識相的閉起嘴巴。
他嘴唇抿得薄緊,似乎也沒談心的打算。
“阿波!”她試探著。
像打在石頭上彈回來。
唷,不理她。
好吧,他愛氣就氣,等他氣飽了再慢慢說。
她將目光掉向窗外。建築物長得都差不多一個德性,都挺難看的。一堆招牌,亂七八糟的……咦?這路相看起來有點熟又不太熟。這……嗯,好象不是去飯店的路……
“阿波,你走錯方向了。這不是去飯店的路。快往右轉,掉頭回去。”她以為他開錯道。
餘維波置若罔聞,往前繼續前進。
“阿波!我跟你說你開錯方向了!你到底要去哪?”
定神一瞧,這方向似乎是……
“你到底在幹什麼?你不到飯店嗎?”看到前方高速公路的指標,她氣急起來。
“我沒有跟你說,我今天的行程是到南部嗎?”等上了高速公路,他總算才又開了金口。
他是故意的,她幾乎跳起來。
“你怎麼可以這樣!”哇哇叫起來。“快回去!我要回去!我跟人家約了十點,快遲到了。阿波!你聽到沒有?!”
“現在掉頭也來不及了。”
“可以的,你快點下交流道!”她急得幾乎伸手去抓方向盤。
他瞥她一眼。“你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在高速公路上,你想胡來也可以,我們就做一對『同命鴛鴦』。”
“你——你是故意的對不對?”氣得腮幫都鼓了。
“對。”承認得很乾脆,乾脆得教她氣炸。“昨天我已經打電話替你回絕了,你趕去了,對方也不會等你。”
“啊?!”她驚訝的嘴巴張大開來。過半天才有反應。“你怎麼——怎麼可以這樣……”
這句話,她哇哇怪叫了很多遍。餘維波居然可惡的獨斷獨行,干涉她的事情。
“我不僅可以,而且已經這樣做了。”
“對方不會聽你的!你並不是我的什麼人。”她真的生氣了,口不擇言。
果然,他臉色青起來。
“我不是你的什麼人?”重哼一聲,音調都扭曲了。“你敢再這麼說一遍?!”
“我——”幾乎脫口,抑制的死咬住唇。
原來他是這麼霸道,兇起來跟野蠻人差不多。
“我當然不敢。”不甘不願的嘴兒嘟得老高。
灰青難看的表情這才緩下來,卻還不忘又哼了一聲,告訴她他心中很不滿。
“你到底在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