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數月前修為有天壤之別,雖然叫賢護菩薩拍了一掌甘露漩法門,但琉璃地尚有,隱隱然菩薩般。這望雲而生,生的是祥光輕和,若不是非個光頭,倒也真似菩薩一般。
在這空中望去,那千里齊魯,青綿綿一片,間有丘陵起伏,九曲河上,有泰山雲霧繚繚,乃是封禪神山,上古天帝所應之居。再望過去,便是碧海萬頃波濤,乃三仙山所隱之處。這齊魯原也是神仙縱橫之處,有女媧娘娘、東嶽大帝等大神隱於凡夫俗子之外,支七飛了個近,不敢大意,悄降了雲頭,往泰山北面一處青丘而去。
但見這青惻惻之丘,芳草秀林,寂無人煙,半響不見得半隻狐狸之輩。支七繞了個圈,那日只問了狐女阿杏青丘國位置,到未問如何進去。這神仙洞府、妖怪住所,素來都施了障法,輕閒見不得。
支七無法,只好在這青丘之上,放聲叫道:“小杏,小杏,你在那兒。”
隔了一會兒,方有吱一聲,如玉磬之鳴。自青丘四周,騰起白霧,裡面竟有阡陌桑林,房屋數十間。一聲歡笑,正是狐女阿杏,自一間屋裡飛奔出來,撲到支七跟前,道:“主人,你可來了。”臉上紅團團,雙眼望住支七晶瑩發光。
後面跟著正是小青,只見她姍姍輕步,笑道:“你這妮子,沒見他時千般話說,叨得我耳都生了繭,如何一見時他,便只有這一句。”
狐女阿杏嗔道:“你還不是老掛念那未出世的殷原哥嘛。”
支七拉著狐女阿杏,颳了下她鼻子,道:“我說過多少次了,別叫我主人。”
狐女阿杏又道:“叫習慣了嘛,主、你這一路可好,想死我了,那些鬼怪手段比我們所見的兇惡百倍。”
支七道:“你呢,身上傷勢可好了。”
小青在旁道:“好了,快入裡面,我要關門了,莫叫人看見,定是又道我們狐類要作崇。”待支七二人進來,她兩手一合,這雲霧又往地一衝。那青丘還是青丘,裡面的自是另一番天地。
支七進了青丘國,但見那數十房屋,竟多半空置,有狐仙不過十數名,便詫異道:“聽說這狐仙,乃千古妖類最盛一支。怎麼如今看來,竟是如此,莫不是都在外面?”
小青聞言,嘆了口氣,道:“你也不是外人了,不怕說與你知。自上古黃帝誅殺蚩尤兵祖在這處,我狐類中有幫兵祖者不少,也遭受牽連。事後黃帝一統天下,便牽罪設名,數百年誅了不少我族同類。而後道統大興,又視我狐族為妖孽,每以正道之名誅殺,自此我輩人丁凋零,空有那千古妖族之名。”
支七道:“那女媧娘娘呢,何不庇護?”
小青微微一嘆,道:“女媧娘娘她哎,這些事我也不甚清楚。只曉得我輩始祖龍蛭天狐,也叫黃帝、九天玄女二人連手誅滅。這兒原是我族祖庭,但自道教一興,又設了東嶽大帝在旁,原有震懾我族之用,幸得大帝尚有慈心,倒不多為難我族。”
狐女阿杏在旁,道:“這些都是那些威顯大神之事,我們莫談,免得有飛來橫禍。”
三人進了一屋,小青笑道你們相別數日,想是相思苦緊,便自個出了外面,說是要去叫那阿赤。那狐女阿杏臉上一紅,突想起一事,便道:“姐姐,你不是有一疑事嘛。不如說來,或者我主、或者他曉得。”
小青道:“那可莫怪我打擾你們。”
狐女阿杏頓足道:“姐姐,你再亂開玩笑,我便不理你了。”
小青方拿出那大威德馬頭棓、不空索、五色雲幢,道:“數日之前,突然自西方飛一團金光,卻是一魂魄,依稀看去卻是與我寶物的法喜菩薩。”把五色雲幢一轉,果見有一金色之光,半凝而坐,乃是那法喜,但面目痴呆。
小青又道:“這法喜菩薩不諦為我之師父恩人,也不知何故。他這魂魄飛來,便要往我頂上灌下。”
支七一驚,記起觀音菩薩所說之事,莫不是安徠攻打金剛山,既然法喜菩薩身損,那這金剛山上諸佛門護法神也恐凶多吉少。又記起差些要了他生命的賢護菩薩,頓時心上更是驚疑不止,這金剛山有四天王、帝釋天,又有大梵天王。便道:”待我入識海看一下。“
自進了識海,攝了法喜菩薩之像,用釋迦毗楞伽摩尼蓮花照去。只見那法喜菩薩之神魂,臉上雖是痴呆,但恐怖慌亂之色猶掩不住,而那眉眼之間,卻有一股恨殺之氣,衝頂而起。但說支七用釋迦楞伽摩尼光照了半響,那法喜菩薩神魂虛像竟然一動,眉結一時疏張,雙眼甫地一開,向蓮花之上的琉琉鼠合什,道:“不知是何方菩薩。”
支七忙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