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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對不起什麼?”

她無奈的攤開手。“我不知道,什麼都行,——你是想聽對不起的,對嗎?”

“呦,這話說的,顯得我真小心眼還霸道。”他哼了幾聲,而她還以的沉默顯然是預設,冷冷的鄙視的沉默。反正人已經送到宿舍了,他也該走了。從鼻子裡哼一聲,他轉身邁開了步子。

“等等。”她叫住了他,聽到那個哼聲,覺得不能讓他就這麼走,“誒,等等……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很怕吵架,所以每次都先說對不起,可為什麼說了對不起,別人都總是更生氣呢?我是真的覺得抱歉啊,你肯定等了很長時間吧。別不高興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你在下面,你該先告訴我的。”

陸年羽目瞪口呆,隨即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今天什麼日子啊?值得紀念一下兒,你居然跟我說了這麼多話。”他雙手插兜,愣在昏暗的路燈下面。一不留神,月亮已經爬上了遠處的建築工地,“走,我們去散散步。”

不給她機會拒絕,他牽著她的手腕,晃上了十月夜晚的櫻花大道。其實花早就謝了,只剩下灰禿禿的枝椏。

“你說我們倆算是在一起嗎?都沒正經約會過。”

“我不喜歡逛街或看電影……嗯,所以不是你不好。”她的表情像是在安慰他,但顯得有些可笑。

他哭笑不得。“那你喜歡什麼?直接去宿舍過夜?”這是句氣話,她從沒進過他的宿舍,至多不過是在樓門前站著等,“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錯話了。我知道你喜歡什麼,學習,讀書,泡圖書館,拿獎學金,學五花八門的外語,對吧?你們這些經管國際班的精英都這德性。”

她沒答話。

的確,她的生活就是由這些組成的。如果不是將自己限制在按部就班的框架中,她不知自己怎麼活過這些年。可能也正是這樣,才催生了熾冰的誕生,那個*而隨性的女孩,是她不可能從腦中抹去的。她筆下的*故事會讓男生也臉紅。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做些事,結果論壇你給翹掉了……”陸年羽忽然想起了什麼,大喜,“對了,下週有個演講,一個海歸博士,這次學術部負責接待。題目叫‘惡之花:戰爭中的兒童’,怎麼樣?有興趣嗎?”

“沒有。”她絕對不想看到一個翻版梁以錚,於是盡最大的努力佯裝若無其事,繼續走。

陸年羽立定,瞟她兩眼,努力止住了翻白眼的衝動,以一米八的個子往旁邊矮小的櫻樹上一靠,作怨婦狀。

“只是一起去聽一次演講,也這麼不能接受?莊柔我告兒你,今兒你要不答應我,我現在就找棵歪脖兒櫻樹撞死,到時候你替我去跟部裡道個歉,就說前部長陸年羽同學對不起國家對不起黨,殉情前還損壞了學校的公共財產花草樹木,嚴重影響了中日兩國學生的友誼,他們讓你賠我可不管。你看著辦。”

她被逗笑了,看著那張賭氣的臉,漸轉嚴肅。怎麼解釋?把梁以錚的事對他說一遍?當你不得不提起父母的不光彩過去,這絕不是什麼容易啟齒的事。

只是個演講而已。

“好吧。去聽演講。”

他舒心,馬上丟了已經不堪重負的櫻樹,攬過她的肩。“那我叫部裡的人幫我們留兩個前排座位……哎,你能不能高興點兒?一天到晚皺著眉,跟教結構力學的那滅絕師太似的!”

她根本沒聽他說話,一直徘徊。其實她是很喜歡陸年羽的吧,他會逗她笑。很多秘密最後都會被揭開,要不乾脆坦白些告訴他……

“哦,瞧我這話說的,咱氧氣美女的相貌怎麼著也是天山童姥啊……”

梁以錚不也說,她太習慣行走在獨自的世界裡嗎?可以去信任一個人,對他傾訴,應該就是一段美好感情的開端……對,告訴他。

“其實……”她深呼吸,開始,“我不想去聽演講的原因很複雜。你知道主講人是梁以鐸博士吧?”

陸年羽臉色頃刻變了,那種“看圖說話”的專注立刻又出現在他眼神裡。她始終不知道梁以錚對他說過什麼,那就從她的角度開始說,一切都說。他應該不會因為她父母的事而對她有什麼不好的看法。畢竟,都過去了。

“他是梁以錚的哥哥,我不太想看見那個人。我家5年前發生了一件事……”

然而,出乎她意料,陸年羽打斷了她。

“別再說了。莊柔,你必須得跟我去聽演講,就這麼定了。你得記住他跟你沒關係,不管你們的父母怎麼樣,看見他還是看見他哥哥,你都不會有想法,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