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無論是常雲峰,還是他,都覺得鄧文軍的話有些個搞笑,他們當時只是一個看客而已,就算是之後做了假證,也斷然沒可能會被報復至死。
但是……事實卻已經擺在了眼前。不但張廣,鄭超,徐亮這些人死了,就連常雲峰都沒有例外。
出現一次是巧合,兩次是巧合,三次是巧合,那麼等到第四次的時候,他還能自欺欺人的認為是巧合嗎?
他們早該防範的,早該聽從鄧文軍的建議的,那樣的話興許常雲峰就不會死了。
葉飛想到這兒,心頭不禁又泛起酸來,死的不是別人,那可是他的發小,從小學一直到高中,他們可以說是光著屁股玩到大的,就是比親兄弟還親,可現在……
眼淚再一次從葉飛那紅腫的眼窩裡流了下來,而這個時候,房門也被鄧文軍從裡面開啟了。
“文軍……”
看到他的兄弟,葉飛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頓時哭的更厲害了。
鄧文軍看起來臉色也差得狠,一雙眼睛也多少有些泛紅,顯然之前也哭過。他一把將葉飛拉過來,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哭了,進屋說。”
鄧文軍的父母都是公務員,所以這個時候就只有鄧文軍自己在家。
他將葉飛扶到了客廳的沙發上,而後他又倒了杯水遞給了葉飛:
“喝點熱水,我們現在非常需要冷靜下來。”
葉飛邊擦著他那雙紅腫的眼睛,邊一個勁的點頭道:
“對……對,一定冷靜下來。”
見葉飛的情緒好一些了,鄧文軍才緩緩的說道:
“說說老大的事情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鄧文軍聞到常雲峰,葉飛的心裡又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宛若刀割般疼痛。他用力的錘了錘自己的胸口,長緩了好幾口氣,才哽咽的說道:
“我昨天晚上因為看了一個通宵的小說,所以今天早晨一到班級就睡著了。但是睡了沒一會兒,便聽到班級裡亂哄哄的一片,我正要開罵想要叫他們小點聲,可是抬頭一看卻發現班級的同學都搶在窗邊,不知道在看什麼。
於是我也好奇的走了過去,結果……結果就看到了老大的屍體!
老大就躺在教學樓的門邊,看樣子是從樓上摔下來。摔死的。”
當葉飛說到這兒的時候,鄧文軍一擺手打斷了他:
“你先等會兒。我記得六班和三班都在一樓,至於樓上的班級,老大怎麼進去?”
葉飛聽後又抹了一把眼淚,然後不確定的說: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聽說老大好像是從樓頂摔下來的。”
“樓頂?”鄧文軍聽後眉毛向上一挑:
“通往樓頂的大門就在辦公室的旁邊,老師們看得非常嚴,怎麼可能會讓老大上去。除非老大是早上趁著沒人的時候,偷偷溜上去的。不過這種可能也很小。因為教學樓每天都是定時定點的開門,就是早來了也進不去。”
葉飛不明白鄧文軍為什麼而要糾結這種事情不放,他試探性的問道:
“老大是怎麼上去的重要嗎?”
“當然重要!”鄧文軍幾乎是吼出來的,這也嚇得葉飛一個激靈。
“實際上有一件事我昨天並沒有同你和老大說。”
“為什麼?”
“因為我也不確定那時候是不是我眼花了。但是現在,我覺得我當時看到的應該是真實的。”
葉飛看著鄧文軍,艱難的嚥了口吐沫,他沒敢打斷鄧文軍。而是繼續聽鄧文軍說道:
“張廣死的那天,我隱約的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那個人很像是……王月!”
“王月?”葉飛猛然間長大了嘴巴。然後他堅決否定道:
“不可能,王月都已經死了!”
“是啊,他都已經死了。”鄧文軍的聲音突然低沉起來:
“我又怎麼可能會看到一個死人呢,但事實上,我卻真的看到他了。”
“文軍……你可別嚇我。”葉飛驚恐的瞪著眼睛,回頭朝著身後看了看。
“我沒有那麼無聊。”鄧文軍嘆了口氣,說起了當時的經過:
“昨天下午第二節課的時候,你應該記得,我和你打賭輸了,然後中途請假說肚子疼要去上廁所。實際上卻是沒煙了,想要出去校外的小超市買菸。”
“是有這回事,我記得等你回來後,臉色就變得非常難看,並且告訴我說,張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