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繼續獨活下去。因為對於一個失去寄託,失去方向,失去全部希望的人來說。活著是這個世上最為痛苦的事情。
多少次,在這些天裡,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在睡夢中哭醒過多少次了。也記不清夢到過多少次自己妻兒的模樣,他們面容痛苦的望著自己。不斷地在衝著他招手。
“等我……等我送走了老媽,就下去陪你們……”
王昌譽在狠狠的哭了一通後,他才感覺心裡面稍稍痛快了一些。他揮手將臉上的淚水拭去,便又望著身前那一排排的書櫃發起呆來。
對著書櫃發呆。這也是他一天的工作內容。因為圖書館裡幾乎沒什麼書籍,有的話也多是一些輔導書,所以這裡面一週也沒幾個人進來。
望著書櫃不知道發呆了多久。王昌譽突然聽到一聲門開的輕響,他的身子微微一顫,而後下意識的朝著門邊看去。
不多時,就見一個瘦高個子的學生走了進來。王昌譽對於這個學生多少有些印象,因為他曾看到過這學生和一幫外校的混混,站在學校對面的人行道上抽菸。
“什麼事情?”
王昌譽看了一眼表,知道這並不是下課時間,所以這學生出現在這兒,只可能是老師派來的,或是他在逃課後實在沒地方去,打算在這裡打發時間。
“王大爺……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下定決心要將事情的真相告訴王大爺的鄧文軍。至於他的好哥們葉飛,則在再三猶豫後選擇了放棄,或許是出於膽怯,也或許是出於僥倖。
鄧文軍覺得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呢,自然也就沒心思去管葉飛,左右他是決定實事求是的對王昌譽坦白了。
“什麼事情?”
王昌譽依舊是那句話,只不過在語氣上好轉了幾分。
“那我現在能進來嗎?”
王昌譽不知道這學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他也不怕什麼,他點了點頭:
“進來吧。要是沒事耍我,可別怪我給你趕出去。”
得到王昌譽的允許,鄧文軍才躡手躡腳的走進了圖書館。圖書館因為是在陰面,所以屋內的光線十分的昏暗,再加上王昌譽並沒有開燈,所以多少令鄧文軍感覺有些陰氣撩人。
見鄧文軍已經進來了,王昌譽下意識的將桌上的照片放進辦公桌的抽屜裡,而後冷冷的說:
“有什麼事情,現在說吧。”
“是……是關於你兒子的事情。”鄧文軍咬了咬牙,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你兒子是叫王月吧?也在鐵路中學上學,讀初三。”
鐵路中學分為初中和高中兩部分,兩棟教學樓一棟位於操場的南端,一棟位於操場的東端,因為學校的面積有限,所以距離的並不太遠。
“關於我兒子的事情?我兒子已經死了!”
再次提到他的兒子王月,王昌譽的剛剛才舒緩一些心緒,頓時又有了翻滾的徵兆。
“我知道他已經死了。”鄧文軍聲音低沉的點了點頭:
“但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聽到鄧文軍這麼說,王昌譽的心裡“咯噔”一聲,頓時變了臉色:
“小月難道不是因為淘氣翻牆,而從牆上掉下來……”
“當然不是!”鄧文軍深吸了一口氣,打斷了王昌譽:
“你兒子是被人打死的!”
聞言,王昌譽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很顯然,鄧文軍的話太讓他意外了。(未完待續……)
第十七章 接近
葉飛忐忑的坐在學校對面的一塊石墩子上,他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快要到下午三點鐘了。這個時間也直接讓他放棄了再回去學校上課的念頭,倒不如逃課逃個徹底,明天再說。
因為在他想來,如果班主任張老師要是想找他麻煩,將這件事告訴他家長的話,那麼這這個點兒也肯定已經打完電話,他現在回去不但起不到亡羊補牢的作用,更會被張老師堵住劈頭蓋臉的狂罵一頓。
況且以他現在的糟糕心情,也實在是聽不了那些老師們的嘟囔,這時候回學校簡直就是給他自己添堵。
葉飛是和鄧文軍一起出來的,原本在他拒絕和鄧文軍一起找王大爺說明真相後,他就想直接回家來著。但是想到他老爸這個點兒根本回不來後,他便乾脆陪鄧文軍過來了學校。
他在這兒等鄧文軍的訊息,先看看王大爺得知這件事的反應再說。不過在此之前,他也千叮嚀萬囑咐的對鄧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