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落小心翼翼左右瞄了瞄,把雁天涯拉到了後院的假山裡。
“二哥,風吟喚我帶話給你。”雁落只覺一顆小心肝在怦怦亂跳。
雁天涯沈靜的神色起了波瀾,疑惑道:“什麼話?”
“他說,若你能取得解藥,請儘快送去玄冥教。”雁落頓了一頓,繼續道,“他還說,不要擔心他的安危,殷奇淵暫時不會對他不利,只要把解藥及時送達就好。”
雁天涯只覺心口如針刺般疼痛:“他怎麼會……”
“他說,他相信你。”雁落解答了雁天涯的疑問。
雁天涯前所未有地感覺如此無力。
自風吟去了玄冰寒潭那日之後,雁天涯沒有回玄冥教,而是回衡宇派,重歸第一大弟子的位置。
殷奇淵一早便懷疑風吟是白玉族傳人,一面派心腹雁天涯暗中刺探,一面與蕭何臣遍尋關於靈玉的一切訊息。
可是雁天涯早已是心在曹營身在漢,得知南宮桀中毒後幾乎每日從早到晚都在尋找關於天竺草的記載,然而直到如今仍是沒有半點進展。
南宮桀生死未卜,風吟身陷牢獄,這讓一向冷靜沈著的雁天涯感到了慌亂和無能為力。
“還有一事,”雁落緊張道,“殷奇淵為得到靈玉,今日一早會去見一個人。”
雁天涯頓時驚醒:“誰?他們會在哪裡見面?”
雁落搖頭道:“只知他叫蕭何臣。”
雁天涯很是焦急,忙道:“我要跟去看看。”
“二哥小心。”雁落有些擔憂。
雁天涯點了點頭,轉身出了去。
第四十六章
雁天涯小心沈著地跟蹤著殷奇淵,路途很是長遠曲折,抵達目的地時已是午時。
這是一間殘敗不堪的破廟,中間卻突兀地整齊擺放著一張方桌和兩張小圓凳,桌上擺著兩壺清酒和兩個白玉酒杯。
一身飄逸黑衣的蕭何臣正面門臨危正坐,一頂帶著黑色面紗的帽子遮住了他整張臉,只有在他略略掀起面紗喝酒時才見到他露出尖削光滑的下巴。
雁天涯凝神屏氣站在門外,靜靜聽他二人說話。
“難得相聚,怎麼也不把帽子摘下來?”
“已成習慣,加之蕭某今日不喜見人,多有得罪了。”蕭何臣的聲音纖細柔弱,但仍能明顯聽出他是男子。
“何臣……”
“蕭某今日有些不適,要早些回府休息。”聲音冰冷得毫無任何感情,語氣也聽出他的不耐煩。
“啊、這……”殷奇淵頓了頓,“我這次找你,是為靈玉之事。”
“是為風吟?”
殷奇淵嘆氣:“靈玉不得強行取出,我實在不知如何能讓風吟就範,自願放棄靈玉。”
“誰忍心殺死自己的孩子……”似想起多年前唏噓往事,蕭何臣的聲音變得寥落。
殷奇淵小心翼翼地詢問:“何臣你……可有辦法?”
屋內一陣沈默。
不一會兒,蕭何臣說話:“讓他吃下藥丸,可以暫時控制他的意識,等藥力發作,他便會乖乖聽你話。”
“何臣,你竟有如此寶物!”殷奇淵話中藏著笑意。
只聽蕭何臣幽幽輕嘆一聲:“奇淵,名利對你來說真的如此重要?那還是一條無辜的生命……”
“我不喜聽見你為外人說話。”殷奇淵斂去笑意,語氣變得冰冷。
“世上唯一能解天竺草之毒的便是靈玉,”蕭何臣冷笑一聲,“你用計把風吟騙到手,一來可以得到靈玉,二來除去南宮桀這個心頭大患。奇淵,你的手段是越來越精明瞭。”
聽見蕭何臣的話,門外的雁天涯倒抽一口冷氣,已經等不及回去救出風吟,卻沒有注意腳下,踩斷了一根枯枝,聲響驚動了裡面的人。
“誰?!”殷奇淵提劍往門外走去,卻沒有發現一個人影。
殷奇淵正要施展輕功追人,蕭何臣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淡淡道:“只是一條野狗,不必提心吊膽的。”
殷奇淵遲疑了一會兒,只覺事出蹊蹺,把蕭何臣搭在自己肩膀的手拉下:“何臣我們來日再聚,出來逗留了這些時間,我怕計劃有變。”說著向蕭何臣握了握拳,急步而去。
蕭何臣等殷奇淵走遠,淡定道:“出來吧。”
只見雁天涯鑽出放在角落裡的稻草堆,蕭何臣接著道:“殷奇淵輕功了得,你現在去追也晚了,我告訴你一條小路,可以趕在他回去之前救人。”
“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