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兒有根藥草,喚做噬心草,它能讓一個人七日內……”殷奇淵故意頓了頓,“忘卻所有的情……”
雁落身子一震,渾圓的眼珠滴溜溜地轉:“他若是忘了,不是自然也把我給忘了?”
殷奇淵“哈哈”笑了兩聲,裝作高深道:“世上萬物有邪就有正,有陰便有陽,有噬心草……自然會有連心草。”嘴角勾起狡黠的笑,殷奇淵半眯著眼,“七日後,只要你給他服下連心草,他便會愛上睜開眼後第一個看到的人。”
“真的?”雁落轉過身望著殷奇淵,半信半疑地問道,“世上怎會有這種東西?”
殷奇淵側過身,用眼角瞥了一眼沈思的雁落,漫不經心道:“世上有很多東西你都不知道呢。七日後,我便拿來連心草給你讓他服用。”
雁落疑心道:“你為什麼要幫我?你不是……你不是……”雁落抿著唇,長長的睫毛遮住了明亮的眼眸。
殷奇淵抬手玩弄雁落垂在肩上的秀髮,柔聲道:“就是因為我是真的喜歡你,所以想讓你得到幸福。既然我不能給你,讓你愛的人給你也是好的。”
殷奇淵對雁落是真正的感情,因此說出這些話時竟真實得讓雁落淚溼了眉睫。
殷奇淵把藥草塞進呆住的雁落手裡,提醒道:“他服下噬心草的汁水後會受噬心作用,每晚子時心口疼痛難忍,你莫要因為心痛他而前功盡棄。”
雁落重重點了點頭,伸手牽住殷奇淵的衣袖,低著頭道:“謝謝你。”
殷奇淵心口抽痛,看著雁落天真嬌氣的臉,竟開始有些遲疑……
第二日一早,雁落揣著一顆撲撲直跳的心,捧著茶壺走進了南宮桀的日天閣。
南宮桀剛要出門去扶月閣,看見雁落站在門口也沒有喚她進來,披了外袍就要出去。
雁落深吸一口氣擋在南宮桀面前,紅著臉道:“桀表哥,我……我是為昨日的事道歉而來……”
南宮桀用眼角瞥了眼雁落,沒有說話便直向外走。
“桀表哥!”雁落小咬著唇,把茶壺放在房中央的桌上,拿出一個乾淨的茶杯,滿滿倒了茶,走到南宮桀面前雙手奉上茶水,低著頭道,“雁落往後不會再沒大沒小的,請桀表哥原諒雁落昨日所為。”她把茶杯高高舉到南宮桀面前,顫抖的手幾乎握不住茶杯,茶水有些已經抖了出來。
南宮桀心裡覺得厭煩,但想到雁落畢竟是他表妹,而且她自小嬌生慣養,怕是沒做過如此低聲下氣的事,便草草地接過茶杯,將杯中物一飲而盡,急步出門而去。
雁落握著茶杯的手依舊是有些發抖,只是?紅的唇角正悄悄彎起一抹得意的淺笑。
第三十章
風吟正佇立在窗臺前看枝上的雪,嘴角帶著一抹淡泊的淺笑。他的身體在楚相惜的悉心調理下已經好了許多,只是依然顯得單薄,臉色依然蒼白如許。
南宮桀一路匆忙趕到了扶月閣,卻只是遠遠站在白梅樹下,看風吟緩緩握起手中的玉笛,吹出纏綿悱惻的曲。梅香縈繞,笛聲悠揚,南宮桀閉起眼,回想曾經的一切一切。
“你吹笛,我舞劍。”
風吟兀地徵住,握笛的指尖微微顫抖,身後是南宮桀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話語……
南宮桀環住風吟的腰,在他耳邊說多一次:“你吹笛,我舞劍。可好?”
風吟微微閉起眼,淺笑著點了點頭。
南宮桀笑著躍出窗外,伸手摺了一根與普通長劍差不多長短的梅枝,眼神示意風吟開始。
南宮桀揮舞著手中的梅枝,周圍流動的空氣霎時旋轉起來,白梅樹上落下片片素白花瓣,和著鬆軟的雪,飄灑在他的周圍。
有什麼不同?在風吟吹出的笛聲中,有著和往日完全不同的音調。明明是同一首曲子,卻總是不經意地流露出淡淡的哀怨和悲傷。
笛聲未止,南宮桀已經按耐不住焦躁的心情,把梅枝重重一揮深深插入腳下的雪泥中,身形微動,躍到了風吟窗前。
風吟被南宮桀突然的動作驚得瞪大了眼,腳步下意識後退,卻被隔著窗臺的南宮桀一把拉住,整個上半身被他揉進了他的懷抱。
“桀……”風吟驚訝地喘著氣,口中慌張地出一直愛慕的名字。
南宮桀似要把風吟的身體用力揉進自己體內,讓他清晰地聽見自己急速的心跳,開口問道:“孩子……是不是我的?”
風吟身子一震,詫異地張著口,說不出半句話。
南宮桀見風吟沒有回答自己,心下更是著急,忙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