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雪歌很認真的做事,那種恬靜美好的模樣,哪怕只是看著,那也是好的。嬴渠梁抬腳正要走進去,不想卻驚動雪歌。雪歌抬頭,便匆匆起身行禮。嬴渠梁覺得好生彆扭,不知道怎麼反應。最後深深嘆了口氣:“雪歌,難道要因身份和我生了嫌隙?老秦人從不講究那些虛禮,往後免了罷。”雪歌以前讀史,便很佩服秦孝公,卻從不知秦孝公即是嬴渠梁,剛知道時,心裡除了震撼還有就是彆扭,見嬴渠梁這樣,倒也開心,便笑道:“那好,你依舊是往日來求書計程車子,我依舊是為你找書的宮女,如何。”“這是極好的。”說罷,兩人便笑起來。
嬴渠梁夜讀秦簡,深感無奈。在魏楚之戰上,嬴渠梁看到了秦國之弱,秦國根本沒有一支可以久戰之師。現在的秦,現在再也經不起任何風雨了。嬴渠梁好像看到一年前的樣子,秦國窮弱,連為公父復仇都不可以,頂著秦人的國仇家恨,他忍痛放了老公叔,割讓函谷關以東的河西全境。若是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後,依舊保不住秦國的,他有何顏面去見列祖列宗?
此時的嬴渠梁不知道,窗外有個倩影,正看著他的窗戶。那人便是雪歌,雪歌自那晚後,一但亂了分寸了後,便在晚上來這是看燈光。秦公的夜燈是櫟陽夜晚最明亮的存在,這讓雪歌覺得就算是深處陌生的環境至少有一個地方讓她去向往。
第 046 章 鼓舞軍心
要打硬仗,必少不了一支勇武之師。
秦國祖上是馬背諸侯出身,不同於山東諸國的募兵制,一向都是從族中聚集精幹的勇士,組成傭兵。這種幾近職業軍人的體系,確實使得秦國在國力衰弱之時依舊能保持一定的軍力,卻也令秦國大大減少了兵源,通常只有十萬上下。每當大戰在即,秦國也會像山東各國那樣臨時徵兵,好在老秦人尚武敢戰,踴躍投軍,兵力一下子會擴大近一倍。
嬴渠梁身為國君,此刻自是要來軍中穩定軍心。
剛到藍田大營的外郭,卻發現車英正親自推著輪車,帶著一隊隊的民夫,向營中走去。嬴渠樑上前攔下了他:“車英,你的風寒病可好些了吧?身為騎士校尉,怎的幹起了民夫的活?”車英輕輕放下輪車,正了正身子,道:“不勞君上掛心了,馮氏醫館的馮醫家說這只是中了些微毒罷了,吃上幾服草藥,便可藥到病除。不過上將軍可不信,還老拿這事笑話我,倒也是落得個輕鬆。”
車英掀開了車上的白布,裡面都是新趕製的一批箭矢。“君上,這些可都是新制的,後面還有些青銅戈戟,這些都好弄。就是那青銅劍,製作工藝極其複雜,沒些長久時辰根本做不出來。還有戰車,櫟陽城裡倒是有不少老舊的,可修起來也是個麻煩事。上將軍說了,就該讓這些個新兵摸摸真把式,別老拿著木頭劍瞎比劃。”
言畢,車英重新拿起輪車,準備繼續推。嬴渠梁道:“車英,我隨你一起去看看。”一路上見著民夫們手裡的推車不下一百乘,不由得感嘆,老太師當真是老成持重,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組織鑄造這麼多兵器。
嬴渠梁並沒有急著去見大哥,因為此刻的嬴虔,正在加緊訓練著新兵。嬴虔身為上將軍,在戰略眼光上來說遜了龐涓一大籌,但在戰術發揮以及治軍練兵方面,卻絕非等閒之輩。只見新兵們被分成了一個個的方陣,由各自的百夫長操練,變換陣法、近戰肉搏、遠端射擊……遠處還有一支馬隊,手持青銅劍,進行著馬背劈砍的訓練,只見路邊的一個稻草人剎那間便被砍成了兩半。
待到操練結束,竟已是過去了兩個時辰,這才有人告知嬴虔君上來了。嬴虔武人出身,一上來便是開門見山,提出:“老二,咱們的大軍何時才能開赴函谷關嗎?關外的地形我早就瞭然於胸了,山高林深,又是九曲十八彎的,光是打幾次伏擊都能把魏狗子給嚇退咯!”“大哥。”嬴渠梁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如今調兵,可是為時尚早了些?別忘了那些士子如今可都在秦國呢,若是這般大動靜,還不得嚇跑了呀?”“真要有本事,還會尿身上?”嬴虔一點面子都不給,“渠梁啊!你咋就惦記著那些個白面書生?吳起說過:固國不以山溪之險。現在龐涓的手段你也是見識過了,非但險要地勢不能固國,相反還能成為他魏武卒進軍的極佳路線。咱若是不早作打算,那便是兵臨櫟陽城下!”
“大哥!”嬴渠梁深知嬴虔生性勇武,又是個藝高人膽大的主,只好勸道,“我覺得娘說得對。楚國是僅次於魏國的 第 046 章 ,可又能支撐多久呢?一個月?半個月?還是隻能十來天?函谷關附近崇山峻嶺,毫無良田可言,全賴關中運糧過去。而你卻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