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我坐公交車過去就行了——”馬致良說道,“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好,謝謝你致良——”梁曉素感激地說道,“回去好好工作,這裡我會安排好的,你不要再來了,安頓好了,我也要回去上班——”
馬致良囁嚅著嘴唇,似乎還想再說什麼,可是,他卻沒有說出口。
“去吧——再見——”梁曉素看著他往公交車站走去,不停地朝他揮手。
馬致良也是邊走邊回頭,其實,他是不想離開的,他很想留下來陪她,陪著她一起度過這個難關——
如果說他心裡對梁曉素沒有絲毫的想法,那也是不正常的,畢竟梁曉素未婚,他未娶,兩人都是大齡青年,又是同學,而且都沒有可以談婚論家的男女朋友。
馬致良心裡很多次湧起那種幻想,是不是可以——有沒有可能——讓梁曉素成為他的女朋友?
可是,每次這種幻想出現後,他又很快就把它給掐滅了!
不可能啊!絕對不可能?!
他這種想法,就是典型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梁曉素是誰啊?!餘河縣委副書記!長得雖然說不上貌若天仙,但也是小家碧玉,清純可人!
而他呢?山區小鎮的普通公務人員!而且長得也是那麼的對不起觀眾!
論樣貌論工作,他哪兒哪兒都比不上樑曉素的一星半點兒啊!
這差距,不是大,那是相當的大!大到爪哇國去了!
要是讓人知道他心裡的這種小貓膩,估計全世界都得笑死!笑他是個瘋子!
是啊!他也覺得自己是個瘋子!不是瘋子幹嘛要死乞白賴地在醫院裡照顧人家的爸爸呢?人家並沒有叫你來,而且還幾次三番要趕你走!
馬致良邊走腦子裡就邊翻騰著各種各樣的稀奇古怪的想法——
只是,他每次掐滅了自己的幻想之後,又常常會重新燃起希望!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犯賤的想法!
明明知道是痴人做夢,明明知道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卻總是一次次地幻想,一次次地掐滅,然後又接著幻想——
直到坐上了回信江市的動車,馬致良的腦海裡還是梁曉素的樣子。
這麼多天和她在一起,他對她的印象更加深刻了,她在他的心裡更加清晰了——
如果說以前對梁曉素是那種遙不可及的感覺,那麼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覺得梁曉素近在眼前了,雖然有些抓不到,抓不住,可是,至少他能看得見,看得很清楚!
所以,他還會來的,照顧她的爸爸是真的,看看梁曉素更是真的——
送走了馬致良,梁曉素回到了病房裡。
醫生正在查房,在仔細地給梁利宏做檢查——
看到梁曉素進來,媽媽激動地拉著她的手,眼淚汪汪地說道:“孩子啊,你爸爸昨晚上發出聲音了,他會叫啊,嗯嗯啊啊的,就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真的?”梁曉素很吃驚地奔到爸爸身邊,一把握緊了爸爸的手,輕輕喊道:“爸爸,爸爸,我是曉素,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梁曉素在等待著爸爸的反應,可是,爸爸卻一動不動的,沒有絲毫反應。
梁曉素忍不住問醫生:“醫生,我爸爸的情況怎麼樣?”
“病人正在沉睡,你們不要過多的頻繁地打擾他,讓他休息,如果發現他的手指在動,或者是眼睛要睜開了的時候,你們再跟他說說話,那個時候說明病人的大腦是甦醒的,其他時間儘量保持安靜,讓病人好好休息——”醫生說道,“病人的體徵很平穩,已經脫離危險了,現在就是等著他的體能慢慢恢復,然後他的身體才能相繼有反應,畢竟這次的車禍對病人造成的傷害太大了——不過,你們要有個心理準備,病人後期的康復可能需要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
梁曉素點點頭。
她知道醫生是要告訴她,他的爸爸基本不可能恢復到車禍以前的身體狀況了。
可是,究竟能恢復到一個什麼程度呢?!梁曉素很想知道,但是,她不敢讓醫生當著媽媽和爸爸的面說,她怕媽媽承受不了這種打擊。
醫生檢查結束後,回到了辦公室。
梁曉素跟了過去。
“醫生,我爸爸的顱腦受傷到什麼程度?”梁曉素直接問道。
“大腦是人體的指揮中心,身體的任何指令都靠大腦來指揮——”醫生說道,“所以,任何腦部的損傷,都是致命的!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