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是半個小時前給她回覆的,只有一句話:
你沒事兒就好,我坐了八個小時的飛機,剛到紐西蘭,來參加一個國際博覽會。很忙,這幾天不會上線,你要照顧好自己。
妮兒反反覆覆看著大山的這句話,驚愕得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山真的不是文舟!他這麼久沒有回覆,是因為他在飛機上啊!參加國際博覽會,說明大山的生意做得很成功了,他應該不像他說的只是個賣山貨的小老闆吧?
嗯,不管他是大老闆還是小老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是文舟,文舟也不是他。之前她所有的猜測都是胡思亂想,純屬庸人自擾!
大山怎麼可能是文舟呢?
妮兒心裡釋然了,立馬給大山回覆過去:謝謝大山哥,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資訊發出去很久,又像石沉大海般沒有任何迴音。
不過現在妮兒不糾結了,因為大山說了他很忙,這幾天不會上線,可能從這一刻起他就已經忙得腳不著地了吧?
心裡的大疑問解開了,妮兒心情舒坦了很多。她下床喝了點兒水,洗漱了一下,決定去看看文舟。一個下午過去了,不知道文舟是不是醒來了?能不能利索地說話了?
妮兒一個人循著迷宮一樣的長廊,來到了腦外科文舟的病房裡。
只見文舟依舊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腦袋還是包裹得像個粽子,架子上依然吊著點滴瓶。
文軍一個人坐在文舟的病床前看手機,文藝和果果不見了。
妮兒走了進去,輕聲道:“文哥醒了嗎?”
“沒有,我剛進來。”文軍也輕聲說道,生怕吵到文舟。
“文藝和果果呢?”妮兒問。
“她們回去了,果果在這裡待不住,一個小時前文藝就帶著果果先走了。”文軍說。
“那這段時間文舟是一個人在這裡呀?”妮兒吃驚地問道。
“嗯,他一直睡著,護士剛過來又給他掛上藥水了。”文軍看了看點滴瓶說。
“叔叔阿姨知道嗎?”妮兒問。
“沒敢告訴他們。正好他們去了山裡,等他們回來再說吧!”文軍說,“等文哥恢復得差不多了再跟他們說,不然得把他們嚇壞了。”
妮兒點點頭,心裡又免不了一陣自責。都是因為她,文哥才受了這麼重的傷。
妮兒繞道病床的右邊,發現文舟的右手邊居然放著兩個手機,吃驚道:“文哥的手機怎麼放在這裡了?”
“不知道啊!”文軍也走過來,拿起他的兩個手機看了看,“都關機了,可能是沒電了。文哥一般把手機放在口袋裡,可能躺著壓到了不舒服給拿出來了。”
“文哥怎麼用兩個手機啊?”妮兒吃驚道。
“文哥的電話多,他一個手機號碼是對外公開的,一個是隻有家裡人才知道的號碼。”文軍說,“文哥當調查記者後,經常有各種求助電話騷擾電話甚至是恐嚇電話,所以回到家裡他一般就把那個對外的號碼給關掉。”
“哦。”妮兒點點頭,算是明白了,做個調查記者真不容易,她才剛開始,就已經深深地體會到了。這條路要走下去,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你感覺怎麼樣?”文軍問。
“我還好,頭也不怎麼暈了,醫生說再觀察兩天,沒事兒就可以出院了。”妮兒說。
“你沒事兒就好,不然文哥可得擔心死了。”文軍說。
妮兒聽得這話,臉倏忽一下就紅了,好像被文軍發現了自己和文舟的秘密似的。
兩人剛說了幾句,病床上的文舟脖子動了動,喉嚨也動了動,接著手也動了動,發出了聲音:“水,水……”
文軍立馬倒了水,拿起勺子餵給他喝。
沒想到文舟卻不張口,似乎是拒絕喝文軍喂的水。
文軍很詫異,“不是要喝水嗎?哥,這是溫水,你喝點兒,不燙……”
可是,文舟就是不張口。
妮兒搖了搖唇,彷彿看透了文舟的小心思,她從文軍手裡接過水杯和勺子,要餵給文舟喝。
“文哥,張嘴,喝水……”妮兒輕聲道。
只見文舟緩緩張開嘴,接住了妮兒餵給他的水。
“嘿……”文軍忍不住笑了起來,“文哥,你故意的啊!你知道妮兒在身邊呢?你是不是早就醒了在偷聽我們說話啊?”
妮兒也忍不住笑起來,她當然知道文舟是故意的。雖然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