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駕馭這破車,還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好不容易開到門口,一個剎車離合沒配合好,車子顫抖了兩下,又死火了!
這時,于濤開著車子出來了,路過她身邊,看她憋得滿頭大汗一臉通紅,忍不住笑道:“能開嗎?不能開就別勉強——”
“能——”妮兒咬著牙說,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
于濤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說:“好!慢慢開!注意安全!”
說完,開著他那輛嶄新的天籟呼嘯而去。
妮兒重新發動車子,小心翼翼地配合著離合油門剎車,走了一段路,終於有點兒感覺了。
可是,一遇到紅燈她心裡就著急,一著急車子就顫抖,一顫抖就死火。
她這麼一路上走走停停,小心翼翼地開車,好幾次差點兒和別的車子親密接吻,索性都及時剎住了,萬幸沒有出事兒。過了好幾個紅燈後,妮兒一看前面,不知道自己這是到了哪兒?原本是打算去韓祠的,可這方向貌似是昨天從高鐵站來時的路。
妮兒大腦頓時靈機一動,索性直接往高鐵站開去,她正想探探那個黑出租的底。
來到高鐵站停車場,費了好大勁兒,妮兒才把車子倒進車位停好。
她揹著包往出站口走去,昨天的情景依然在上演。
司機們都圍在出站口在不停地拉客,除了有車來接的,一些不明就裡的旅客就這樣上了這些黑出租。
妮兒站在那兒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感覺身後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警覺地轉過身,發現居然是昨天那位要劫走她的司機。
“你個丫頭片子,昨天擺了爺一道,今天還來這裡做什麼?”司機粗魯地說道,十分惱怒地看著她。
經過昨天那麼一場驚嚇,妮兒本能地對他有了敵意。不過轉念一想,現在自己的身份不是遊客,而是一個暗訪記者,應該換一種方式和他溝通。
她看著這位黝黑敦實的司機,笑道:“大哥,你每天都是這麼拉客的嗎?”
“對,不這麼拉客我吃什麼?老婆孩子喝西北風啊!”司機咬著牙籤說,“你來幹嘛來了?”
“我來接個人——”妮兒笑道,“聽大哥的口音,應該不是本地人吧?”
“哈哈,對,我是河南人——”司機笑道,“你也不是本地人,對吧?”
妮兒點點頭,“一趟車你就要價二百,這錢很好賺啊!打表頂多六七十吧?”
“打表?我告訴你,這事兒在鳳洲的計程車行業從來就沒有過!從有計程車我就在這兒幹,二十年了,從來沒打過表!”司機毫不隱晦地說道,“那是大城市的做法,鳳洲是小地方,從來都是論價!”
“你們這樣太坑人了!”妮兒說道,“誰敢坐你的車啊?”
“哈哈,昨天是我態度粗暴了點兒,那也是因為你太倔,你要早願意上車,我也不會拽你——”司機大笑道,“不過,價錢都一樣,最少也要一百五,否則你別想坐。”
“你們這是黑車!”妮兒直接說。
“黑車?我這可是正規計程車公司的車!誰跟你說是黑車的?你沒看這車門上不是噴著字樣嗎?”司機立馬不高興了,虎著臉說,好像妮兒侵犯了他的尊嚴一般。
妮兒看到車門上果然噴著“鳳洲金奇計程車公司”的字樣。
“正規計程車為什麼不打表?為什麼不按秩序進站載客?為什麼收費那麼貴?”妮兒一下子丟擲了好幾個問題。
司機吃驚地瞪著她,警覺道,“你幹嘛的?記者?來調查的?”
“呵呵,我就是隨便問問——”妮兒馬上說道,“昨天被你那麼對待,傻子都能想到這些問題。”
“不過,你就是記者來調查也沒用,早先也有記者來調查過,結果怎麼樣?還不是照樣!”司機撇撇嘴說,“我告訴你,這就是鳳洲特色!你別以為我收費那麼高,我就賺得多,我他媽還不是在為別人打工?”
“計程車公司嗎?”妮兒問道。
“那只是一天二百的租車費,還有這裡的保護費——”司機說,“這麼跟你說吧,收你二百,我得交出六十給這兒的頭,明白嗎?”
“這兒還有頭?誰能這麼一手遮天?”妮兒吃驚地問道。
“哈哈,說了你也不知道,你一個外地人,問這麼多幹嘛?趕緊接你的人去吧!”司機開啟車門就要鑽進去,明顯是要結束這場對話了。
“呵呵,不知道沒關係,我就想聽聽是誰這麼厲害,能掌控著整個高鐵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