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舟趕緊用面巾紙給她擦乾淨小臉,然後輕輕颳了一下果果的小鼻子:“果果小壞蛋,把爸爸的心都哭碎了!以後不能這麼哭了,好嗎?”
果果好像是聽懂了他的話,點點頭,小手指著車窗外,說:“我要媽媽,媽媽——”
文舟抱著果果來到妮兒的家門口,心裡的感覺卻是異常複雜。如果是在以前,他肯定是很激動很期待把果果帶到妮兒這裡來,可是這一刻,他心中卻更多的是酸楚和無奈。
如果不是為了果果,他真的不會再來見妮兒了。
他感覺自己已經失去她了。
按下門鈴,文舟又忍不住拿出紙巾給果果擦了擦鼻涕,這孩子今晚太反常了,反常得他無力招架。
房門開啟,妮兒出現在文舟面前,輕輕喊了一聲:“文哥——”
文舟的目光從果果身上移過去,瞬時就驚呆了!
妮兒的頭髮蓬鬆地披在肩上,穿著粉紅色的絲質睡裙,肌膚很粉很嫩,吹彈可破,簡直和果果的面板一樣嬌嫩,最讓文舟心動的是,妮兒看著他的眼神,弱弱的,帶著那麼一絲不安,似乎還帶著一種捉摸不透的歉疚……
文舟聽到自己的心跳在瞬間加劇,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他在心裡罵自己太沒出息太不爭氣,為什麼每次看到她都會如此的情難自禁?
“媽媽——”果果看到妮兒就忍不住朝她撲了過去。
妮兒一把抱過她,在她的小臉上親了親,輕聲問道:“果果,怎麼了?”
“我要媽媽——”果果緊緊地摟著她的脖子不放,生怕一放開眼前的媽媽就會不見了。
文舟站在門外,愣愣地看著妮兒和果果,並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李慧從裡面出來,看到文舟立馬招呼道:“文哥,進來坐吧!”
文舟看了看時間,搖搖頭,說:“很晚了,我不打擾你們了。那個,妮兒,今晚果果就麻煩你了,我明天來接果果,你看行嗎?”
聽著文舟如此客氣的話,妮兒心裡好一陣難受,她看著文舟說:“明天我把果果送過去,你不用來接了。你早點兒回去休息吧,注意身體。”
文舟點點頭:“好,那就謝謝了!果果,跟爸爸再見!”
果果立馬對著他揮了揮手,沒有絲毫的留戀。
文舟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轉身下了樓梯。
看著他那高大卻很疲倦的背影,妮兒的心頭瞬時湧起一股酸澀,鼻翼也忍不住發酸,眼眶一下子就潮溼了……
她能感覺到文舟的變化,說話都客氣了,看她的眼神也不一樣了。她已經深深地傷害他了。文舟看起來很堅強,其實內心也很脆弱,是一個很容易受傷的男人。
妮兒不知道他過去經歷過什麼,但是她能感覺到文舟內心有巨大的傷痛,只是他從來不在人前表現出來,也從來不和她說,而是一個人默默地承受著。
男人大抵如此吧!只有女人受傷的時候才會痛哭流涕來發洩。
關上房門,妮兒抱著果果來到客廳裡。
慧子又開始逗她:“妮兒,你這個媽媽是當定了啊!這麼晚了,孩子還要找你,以後她就離不開你了。”
“胡說什麼呢?文哥家這幾天很特殊,我能幫他當然要幫一下,文哥幫了我那麼多。”妮兒說,“果果,咱去洗澡澡好嗎?”
果果很聽話地點點頭:“我要和媽媽睡。”
妮兒頓時又是一臉黑線,可又不得不點頭道:“好,我們一起睡。”
看得一旁的慧子忍不住笑彎了腰。
沒想到妮兒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地就當了“媽媽”,這是神一樣的速度啊!
果果跟著妮兒很安靜很聽話,一個晚上不哭不鬧,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妮兒和慧子一起帶著果果來到醫院,看望了文舟的父親後,她來到文舟的病房,發現文舟又在輸液。
看得出文舟昨晚一夜都沒睡好,眼窩深陷,無精打采。
妮兒以為他還在發燒,走過去想試試他的體溫,沒想到文舟故意把頭偏向了一邊,不讓妮兒給他試體溫了!
妮兒頓時囧得不知所措,愣神地站在那兒,尷尬到了極點!她緊緊地抿著嘴唇,強忍著眼裡即將溢位的淚水,深深呼吸了一下,轉身就走出了病房!
她知道文舟這是在直接拒絕她的任何關心。是啊,昨天你自己都那麼決然地拒絕了人家,你還想怎麼樣呢?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既然不能相愛相守,那就相忘於江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