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遠圖走了,文藝和文軍卻依然放心不下,還是繼續到處找文舟。
他們兩人又沿著韓水河走了一遍,又把所有的酒吧尋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文舟。
如果是受挫心裡難過,大哥應該會坐在河邊,或者是找一個酒吧發洩。
可是,為什麼這些地方都找不到他呢?
文藝真的很擔心很擔心。她怕大哥真的和妮兒鬧掰了,受到了第二次打擊會想不開啊!
必須儘快找到大哥!
文藝和文軍又在鳳洲公園碰頭。
兩人沿著公園河邊的木棧道往前走,一直走出去幾公里,依然沒有看到文舟。
雖然說鳳洲沒有冬天,可是這十二月的晚上走在河邊,冷風直往衣領脖子裡灌,文藝還是冷得直打哆嗦!
“哥,我好冷啊!”文藝顫抖著牙齒說道,“你說大哥會去哪兒呢?”
文軍的表情很嚴肅,說實話,找了這些地方都沒有找到,他也不知道大哥會去哪兒?
“可能躲在哪個角落裡默默傷心吧!”文軍說。
“如果是這樣我就放心了,我是怕大哥想不開。”文藝說。
“應該不會的,大哥不是那樣的人。”文軍說,“要不你西安回家,我再到處轉轉。外面太冷了,我怕你感冒。”
文藝凍得直打哆嗦,牙齒都在咯咯作響,可是,她還是不想放棄,她必須找到大哥,否則她回去也睡不著,揪心的感覺很難受。
“那我們上車,邊開車邊找,車上暖和些。”文軍說,“你上我的車,我們一起去找。”
於是兩人上了車,文軍開著車沿著韓水河走。
他總感覺文舟應該就在河邊。
因為深夜的河邊安靜,最適合排遣心事兒。如果文哥沒有去酒吧,那一定是到這裡來了。
車子開到北閣佛燈附近,文軍上了坡順著北堤開去了。
這樣寒冷的深夜,到北堤來的人聊聊無幾。
北堤風大,愈發寒冷。消遣的人都躲在背風處,不會到北風口來喝西北風的。
車子上了北堤,果然一個人一輛車都沒看見,再往前開出去幾公里,才看到路邊停著一輛車,車子在劇烈地顫抖著,估計裡面的人正在做運動。
文軍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什麼時候他也要把慧子騙出來,到郊外來做做運動,那感覺一定很刺激。
“二哥,你笑什麼?”文藝沒仔細看那輛車子,傻愣愣地問道。
“沒什麼,我覺得大哥應該就在前面。”文軍說。
“真的?”文藝不敢相信,卻又很希望是如此。
“嗯。”文軍很篤定地說道。
文軍把車子開得很慢,走出去大概三四公里了,前面是祭鰐臺,當年韓愈為鳳洲人民驅逐鱷魚的地方,後人為了紀念韓愈的這一壯舉,特意在北堤中段立了一塊碑,建了一座亭,碑上刻著韓愈先生寫的《祭鱷文》,以此紀念韓愈先生為鳳洲人民做的好事兒。
車子接近祭鰐臺的時候,文軍和文藝就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車子,文舟回來後一直開著的那輛途觀,果然停在祭鰐臺邊上的停車場!
在仔細一看,車子的後備箱開啟著,文舟就靠著車後備箱席地而坐,邊抽菸邊喝酒,菸頭忽明忽暗,照出他無比憂鬱傷痛的臉,而他的身邊已經放著很多啤酒罐和無數的菸頭!
果然一個人躲在這裡喝酒療傷!
文藝想拉開車門跳下去,被文軍一把拉住了!
“別去!”文軍小聲道,“我們就這樣看著大哥,陪著大哥,別打擾他——”
文藝似乎瞬間明白了,點了點頭,把手縮了回來,靜靜地坐在車裡,目不轉睛地盯著不遠處的文舟——
文舟就這也靠著車子席地而坐。
地上的冰涼他絲毫不覺,江邊吹來的冰冷的北風,他也毫無感覺。因為他已經麻木了,他的身體在受到妮兒那有力的一巴掌後,瞬間就冰冷了,麻木了!
他蹙著眉頭,眉心的八字深刻地擰在一起。他臉上冷若冰霜,出神地凝視著遠處的江面。
其實江面上一片黑暗,偶爾有幾艘運河沙的船從江面駛過,劃破了深夜幽靜而空寂的江面。
文舟的眼睛盯著江面,腦海裡卻在一遍遍地回放著晚上和妮兒在一起的畫面:
他抱她,他親她,她都很熱烈地回應了,而且,他說他愛她的時候,她也回應了說:我也愛你……
他深吻她的時候,她也有熱烈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