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面無表情地答道:“我記著帳,下回再補!”
又是一片黑暗,一團紫火跳動在裡面,越跳越快,忽然,炸開。
微生憶漣醒過來,最近他一睡著,就會夢到紫火,而且由原來的一朵發展到現在的一團,他的法力更是飛速向上漲,惹得草草常常大喊不公平。唯一讓他苦惱的是,隨著紫火的增加,他倒是越長越好看了,讓燕語次次來都大嚷,美人又漂亮了,於是來得更勤,每次都想賴著不走,害得草草每次都用鞭子抽跑他。
現在晌午已過,他該去一趟鋪子了,剛從躺椅上起身,微生憶漣忽然覺得身後有人,猛一回頭。
白髮老人坐在椅子上,右手案臺上擺著個棋盤,“路經道友寶地,想向道友討教一番棋藝,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打量著無聲無息進入他房間的老人,微生憶漣灑然一笑,“有何不可,不過在下棋藝不精,就怕老人家嫌棄。”
“無妨,你我不過切磋切磋。”
微生憶漣在老人對面坐下,執起一子,先行落下,“在下先拋磚引玉了,老人家請。”
“道友客氣。”……
微生憶漣看看棋盤,微笑地道:“還是老人家厲害。”
“哪裡哪裡。”
“這局已完,老人家可要再下一盤?”
“已叨擾道友多時,就不下了,改日再說。希望下次,道友手下留情呀!”
“老人家太謙遜,晚輩實在不敢當,老人家慢走,微生憶漣再此送過。”目送著老人遠去,微生憶漣回頭,一點不意外地看見草草和燕語。
草草一臉駭然,“這老頭什麼來歷?”
燕語心有慼慼焉地點頭,“是呀!好可怕!”
微生憶漣搖搖頭,“我也不知,他忽然就出現了,倒真是奇怪。”
“不管是誰,敢害你,我就跟他拼了!”
燕語在旁邊使勁點頭。
“沒這麼嚴重,我感覺他沒什麼惡意,不過最後一句話真是值得琢磨,手下留情?不是他贏了嗎?”
“肯定是他覺得自己這回贏得僥倖,知道下次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所以先求你手下留情。”
“不會,我雖自認棋藝尚佳,但是比起這位老先生來,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真是想不明白,他這話裡到底藏了什麼?”
“反正總有一天,你會知道,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你也猜不出來。”
“這倒是,等著吧,有值得琢磨的事,人生才不會無聊。”
峽谷中,白髮老人臨空而立,能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看造化吧!
宴會(上)
草草下巴微抬,輕蔑地瞥了燕語一眼,“你又死皮賴臉的來啦?”
燕語手執扇子,瀟灑地搖了搖,“草草美人此言差矣,在下昨個可沒來,談不上又吧,再說,在下如此風度翩翩,怎麼說是死皮賴臉呢?”
草草一臉鄙夷,做嘔吐狀。
燕語的臉皮厚比城牆,那裡在乎這種小小的眼神攻擊,轉向微生憶漣,一臉諂媚地道:“憶漣美人,還有十日,便是在下生辰,燕語可有榮幸邀得美人到場?”說罷,雙手遞上請帖。
“十日?”微生憶漣接過請帖,盤算了一下時間,有點抱歉地說:“不巧那天正是家父生辰,為人子嗣,斷沒有臨時退場的道理,燕語的好意,憶漣收下了,可惜真的抽不開身,就在此以茶代酒,提前祝賀了。”他舉杯遙敬燕語。
燕語也是乾脆,端茶一口喝掉,“謝謝憶漣美人!可惜,可惜!本還想著可以讓憶漣美人給我的宴會增色,不過既然如此,也是沒法。”
微生憶漣沉思片刻,“人不能到場,是憶漣之錯,但禮還是要的。”
“哦?是什麼?”燕語眼睛一亮,不會是美人的香吻吧,賺到了!賺到了!就在燕語陷入重重幻想的時候,後腦被人重重一拍。
草草慢悠悠地收回手,敢意淫他家小孩?找死!
微生憶漣看在眼裡,微彎嘴角,再對上燕語時,又是一臉正色,“禮物我會讓草草代為送上,那天就不能去了,請多見諒。”
燕語傻傻地盯著微生憶漣的臉,“哪裡哪裡。”轉念一想,從草草手中拿禮物?他會不會先被拍死呀?
草草接過微生憶漣拋過來的眼神,心領神會,拿起茶杯,輕抿一口,順便遮住陰笑,徒兒放心,師傅一定替你整死這色狐狸!
微生憶漣一手撐著下巴,看著神色各異的兩人,暗暗地笑,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