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現,手中已然多出了宜昌“威盛鏢局”那面鏢旗和代表何老鏢頭本人的“金風旗”!
好快的身法,大家又是一愣。
那蒙面人哈哈一笑,道:“老英雄,暫將此旗當下,三日後一手交貨一手還旗。”
笑聲未了,兩條人影已是沖天而起,投入左邊路旁密林之中,頃刻聲寂人渺,走得不知去向。
何老爺子眼光不錯,這是兩個絕流高手,果然是兩個老女人,她們是蛾眉師太和李巧兒。
李巧兒道:“師姐,咱們如何不現在就將司馬飄雪截下來?”
“你不見那車中的兩個黑衣人一直手持長劍,緊張地注視著我們,又不下來幫忙,顯然他們已得到吩咐,一旦遇上變故,就將那司馬飄雪一刀砍了。咱們還是先穩住他們,再想法幹掉黑衣人。”
“那又何必要他們三日後交貨?”李巧兒還是不解。
“反正他們的目的地也是珍珠城,讓這鏢頭多護送司馬飄雪一程,也免得我等費神,到時,再將司馬飄雪奪下來便是。”蛾眉師太笑道。
卻說那倒黴的父子二人眼睜睜看著兩個蒙面強盜走了之後,兒子方轉頭看著老子道:“父親,眼下卻該怎麼辦?”
“金刀王”何總鏢頭想了想,道:“且先去看看鏢貨,萬一有個閃失,你我吃不了兜著走。”
“小金刀”何永祥忙撲到金銀鏢車前,卻聽得老頭子一聲大喝:“是那邊,笨蛋!”
兒子恍然大悟,隨著父親急忙撲到那馬車前,卻聽得那馬車中似有爭執之聲。
“父親……?”兒子正要開口,何總鏢頭伸手將兒子的嘴掩住,“噓”了一聲。
兒子會意,二人躡手躡腳走到那馬車前,豎起耳朵,卻聽得裡面一黑衣人道:“兄長,大禍已經臨頭,眼下你我卻怎生是好?”
那“兄長”道:“看來,那二人身手好生了得,這何總鏢頭父子,加上你我二人,恐怕統統都不是那其中任何一人的對手。此番他們約定三日後要將鏢貨乖乖送去。這一下,卻是凶多吉少。萬一咱們看管之人有個三長兩短,讓他們給劫去了。萬里長風大俠之處,你我腦袋肯定保不住。依老哥之見,何不將這廝一刀砍了?倒底不曾失鏢,你我最多給關他三月兩月,出來頭還在脖上,豈不就避了重的得了輕的,兄弟以為如何?”
那“兄弟”道:“大哥此言,正合吾意。咱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搬倒葫蘆撒了油’,即刻就動手。”
接著就是“唰唰”兩響長劍出鞘之聲。
二人長劍堪堪砍下,卻見馬車的黑布車篷猛地一掀,兩件黑不溜秋的物事倏然飛至!
二人猝不及防,慘叫一聲,各人胸前早已釘了一枚紅色的透骨梅花釘,從二人胸部探出一個釘尾,象一隻鑽進了半截身子的毒蠍子腦袋!
這暗器想是餵過劇毒,二人身子未曾落地,便已氣絕。
此時,只聽得那“小金刀”何永祥驚呼道:“父親,你這卻是何為?殺了貨主護鏢之人,回去卻怎生交待?”
這父親也不搭理兒子的話,徑自爬上馬車,將那司馬飄雪細細審視一番,見他腦袋還好好安在脖上,手足四肢也都還在,雖然給塞住了嘴巴,不能說話,那對眼珠卻在滴溜溜亂轉,似有感激之意。
何老鏢頭這才放下心來,爬下馬車漫不經意對兒子道:“那王公公固然惹不起,前面那兩個老女人更是惹不起。你枉自和她們交過一回手,難道還沒看出,她們方才只是要這車中之人,於這一干金銀黃貨並無興趣,對我二人也無任何惡意。方才那一招‘白骨陰風掌’,那老女人也只是亮出來讓我瞧瞧,是要看我懂不懂,卻不曾有加害於你之心。若是這老女人當時要加害於你,你我哪裡還能在這裡活著說話?好生想想吧。若是讓這二人將這活鏢貨殺害,恐怕不獨是你我二人,我宜昌‘威盛鏢局’滿門,恐怕也將被殺得一個不剩。”
兒子聽了這一席話,渾身冷汗方汩汩滲出,手腳痠軟,走過去叫過來兩個趟子手,命將這兩黑衣人屍體拖去埋掉。
諸事順遂之後,那何老鏢頭徑自爬上轎車,拔出金刀來,一屁股坐在司馬飄雪身邊,對外高呼一聲:“起鏢!”一行人方垂頭喪氣,重新打馬上路。
一行人威風盡失地進入了鳳陽歇了一夜,次日一惠渡過了江,二十四輛鏢車,於三日後準時到達了張口峰。
鏢車到了張口峰下,四野寂寂,不見那兩個高手女人的影子。
“小金刀”何永祥問道:“父親,她們約的真是這張口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