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義護法懶洋洋抬頭望了望王公公:“這一蠢人中,只有這閹狗有頭腦。”他在心裡道。
珍珠王沉吟了一陣,道:“北京大名府離這裡太遠,恐怕路上不太方便,武昌集美樓離這裡又太近,搬與不搬沒有什麼區別。依小王之見,咱們就一起去珍珠城。如果各位同意,這就算小王的邀請了。”
眾人想一想,都覺得這珍珠王的提議很好。珍珠城修得固若金湯,又廣有財富,且是朝廷領地,那夭臺派人若是來狼打,就跟公然攻城掠地,造反兒亂差不多了,朝廷豈會袖手不管?
萬里長風道:“既是王爺邀請了咱們,就這樣定下來吧。咱們只帶走各人的貴重東西和手下的高手以及全部美女,當然還得帶上司馬飄雪。剩下的人就留在這裡。諒他們也不至把這些下人怎麼樣。只是這路上浩浩蕩蕩這麼多人,卻該怎麼走為好?”
王公公道:“此事老夫也想過,咱們可將人分成幾撥,分頭從四面八方走。每個男人都帶上一個美女,就扮成夫妻,這樣就不會引人注意。”
“給司馬飄雪也配上一個女人?這倒便宜這個浪俠了?”又是那個義護法上來插科打渾。
“嗯,這司馬飄雪倒是一塊燙手的貨。”王公公沉吟道:“不但那些人全都要來搶他,司馬飄雪本身也好生了得,一旦讓他揪住空子,掙脫出來,恐怕連押送他的人都得完蛋。”
珍珠王道:“對於這司馬飄雪,本王倒有個計較:既然人少了看不住他,咱們就多派些人護送。剛才萬里長風大俠說他是燙手的貨,這倒提醒了我,我等可以將他作為一宗要緊的紅貨,組織一個護鏢隊,把金銀財寶和司馬飄雪放在一起,正大光明地送走。只是這押鏢之人不大好找。”
義護法懶洋洋道:“還有什麼說的。這種要緊的送命事,你們不派我還派誰?”
王公公想了一想,道:“這次也許倒不必勞動義護法大駕。”
“難道就叫我這堂堂的一方諸候王,扮成江湖鏢師去押鏢?”珍珠王不滿道。
王公公笑道:“老夫也不是這個意思。這鏢王爺不必去押,萬里長風大俠也不必去押,當然,我也不必去押。”
義護法小聲嘀咕道:“你手無縛雞之力,只能出些害人的主意,這話等於沒說。”
王公公裝著沒聽見這話,繼續道:“咱們中間隨便哪個去押鏢,都會給敵人指明瞭這司馬飄雪的所在。”
“王公公的意思是不是說,咱們去江湖上請個鏢局來幹此事?”萬里長風問道。
王公公得意地點點頭,繼續道:“只是這押鏢之人須得本事高強,又能鎮住沿途黑白兩道中人。”
萬里長風喜道:“這事好辦。就這樣定了吧。咱們公開請一個有聲望的鏢局,大模大樣的將金銀和司馬飄雪交給他們,而我等幾人由公開地分頭露面,帶上一些隨從和遮得嚴實的馬車,將敵人的注意力引過去。這樣也許可保鏢隊的安全。”
眾人一聽俱各點頭稱是。
計議已定,各人便散開去作準備。定於下午申牌時分起身,分頭下山,從四面八方出去,繞道直奔珍珠城。
宜昌“威盛鏢局”,乃是湖北境內赫赫有名的大鏢局,雖然還不能與北京“精武鏢局”、應天“江海鏢局”相比,卻也箅得上中原數一數二的鏢局了。
威盛鏢局的何老鏢頭,江湖人稱“金刀王”何盛昌,從五十年前創下了這鏢局,到如今還從未有過一次閃失。
照這威盛鏢局的規矩,十萬兩以下的鏢貨,“威盛鏢局”一律不接。何老爺子保過的黃貨紅貨,還有上千萬兩的,江湖黑白二道中人,都還賣他何老爺子的面子,總是讓這插著“威盛鏢局”杏黃旗的鏢車平安透過。
雖然何老爺子自是從大風大浪中闖過來的人,可是,今日接到的一宗鏢貨,卻也讓他煞費腦筋。
鏢貨倒是已經接下來了,這何老鏢頭卻一個人關在屋裡走來走去,半天不見出來。家裡人口叫他吃飯也不見迴音,直到他最心疼的獨生兒子,“小金刀”何永祥前去敲門,他才將門開啟,將兒子放進來,隨即又把門關上了。
“父親為何老半天悶悶不樂,飯也不吃?”“小金刀”何永祥問道。
何老爺子用一種憂慮的眼神將兒子看了一眼,方道:“我兒難道不知,我‘威盛鏢局’今日接了一宗大鏢?”
“也不過是一兩百萬銀子的買賣,從前,咱宜昌‘威盛鏢局’上千萬兩的鏢貨也敢接。這兩百萬兩銀子卻如何如此燙手?”
何老鏢頭道:“我兒有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