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馬飄雪道:“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多半是些江湖賣藝的,為了打發日子,不願幹其他下三流勾當,就拋頭露面,出來外面賣藝維生。”
花小蝶道:“大哥說得不錯,有些江湖賣藝的,手上還真有兩下子,咱們何不去看上一看,長點見識也好?”
二人來到人群中,擠了進去。縱目朝場子裡看去,這下司馬飄雪說錯了,場中之人不是賣藝的。
不過,司馬飄雪也沒錯多遠,那是個賣刀的。
原來場子中央盤趺坐著一個四十左右,身著長袍,身材瘦瘦的中年人。
兩人挨近前看去,卻見中年人的前面地上,放著一把刀。此刀不象朴刀,不象戒刀,更不象燕翎刀,刀口前端微微向裡彎了進去,象農夫割稻用的傢伙。
這是把怪刀。
刀的旁邊還有一張白紙,上面寫:“此刀出賣,討紋銀三百兩。”
花小蝶看到這一行字,呶呶嘴,向旁邊司馬飄雪悄聲道:“司馬大哥,這些做生意的,總是漫天喊價就地還錢,你看這把刀好貴,我們那裡,再好的刀,也不過討上三五兩銀子罷了,這大漢卻要紋銀三百兩,有這樣做生意的麼?”
司馬飄雪沒有回答,他還在研究地上寫的字。花小蝶也低下頭一看,卻見刀旁還有一張紙,上面寫著:“有識得此刀來歷,並能以‘空手奪白刃’從在下手中奪得此刀者,賣主將此刀無償奉送。”
司馬飄雪朝盤膝趺坐地上的中年人注視了一眼,發現此人臉色紅潤,不象是那種落魄潦倒飢寒交迫之人,顯然不是因窮途末路而賣刀的。
司馬飄雪尋思,這人若非窮途賣刀,那便是欲“以武會友”,借大街鬧處“賣刀”,會會各地江湖高手。
“不會唱歌不賣糖,不會打仗不吃糧”,這人有這份膽識,功夫肯定不含糊。司馬飄雪心念閃轉,又朝地上那把刀看去,這下卻猛然看出了些門道。
此刀刀身如墨,一片漆黑,在這烏溜溜一片黑中,隱隱卻有光亮閃射出來。
“端的是把好刀!怪不得此人一開口就要紋銀三百兩!”司馬飄雪暗想。
賣刀者也在注視司馬飄雪,根本沒看那花小蝶一眼,雖然這小蝶長得花一般鮮麗,且也在聚精會神打量這把刀。
此時,卻見司馬飄雪抱拳一禮道:“這位尊駕請了。”
中年人兩眼炯炯如電,從地上站起,拱手回禮道:“不敢,不敢。”
司馬飄雪指著地上那把刀,含笑道:“尊駕這把寶刀,如果在下沒有猜錯,該是出自東瀛的那把有名的‘如意斷魂刀’了。”
中年人臉色一凜,半響才緩緩一點頭,道:“不錯,區區這把刀正是‘如意斷魂刀’,大俠真是慧眼識真金,看得不錯。”
旁邊花小蝶“咭”地一笑,指著地上那張紙,問道:“喂,賣刀的大叔,你上面寫著若有人‘空手奪白刃’奪得此刀者,將無償奉送,可真有這回事?”
中年人這才將視線投向花小蝶,原來這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姑娘,心裡不由暗暗一奇:難道這年輕姑娘,要跟自己照面來個“空手奪白刃”?
中年人一點頭,道:“是的,姑娘,一點不錯。”
話音剛落,人群中一陣鼓譟。
賣刀人臉色大變——原來這花小蝶已經在轉瞬之間倏然出手,將那“如意斷魂刀”奪了過來!
花小蝶發問、上前、奪刀、退身,這一連串的動作,也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賣刀漢子簡盲匪夷所思,呆鳥般站在那裡望著花小蝶。
花小蝶有點惱這中年人一直注視司馬大哥,卻對她恍若不見,彷彿她根本不算個人,這才決心要羞他一羞。故冷不防出手,將那刀輕巧巧奪了過來。
奪刀在手,小蝶脆生生一笑,將這把“如意斷魂刀”送到司馬飄雪面前,得意洋洋地高聲道:“大哥,妹子把刀拿下來啦。”
司馬飄雪拿起“如意斷魂刀”,向那中年人笑道:“尊駕紙上留字,照此說來,這把‘如意斷魂刀’已不是屬於你的了?”
中年人還是沒回過神來;以自己身懷之學,竟在一個照面之下,栽在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姑娘手裡,這事實很難令人接受。
但事實又確實如此。
司馬飄雪見這漢子受窘,趕忙收起笑容,走到中年人面前問道:“尊駕能否示下名姓,在下也好有個稱呼?”
照江湖規矩,既已敗落人家之手,那是證明了自己技不如人。既然對方問到名姓,也就不能不給人家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