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拳羅興權”心頭一怔,肘臂往後一拖,打算將鉗住的劍收回。哪知任是他一拖再拖,右手加上左手,使勁往後拉,那劍身竟象澆鑄在一塊鋼鐵之上一般,紋絲不動!
眾人這時才看清,出手相救“東尖小俠”的,竟是個飄逸絕倫,高雅英俊的年輕書生!
來人根本不理這窘迫之極的“神拳”羅興權,卻向“東湖小俠”微微一點頭,道:“小兄弟,你小小年紀,為何也要來此打擂?”
“東湖小俠”知道,若不是這個英俊的叔叔方才出手相救,自己兩條手臂早沒了,也許還會搭上一條小命。
此番見司馬飄雪發問,這孩子老老實實答道:“稟告大俠:晚輩本不當來淌這趟渾水,只是我姐姐玉如兒被那飛刀王搶去,至今已是三年。晚輩為此特地四處投高人為師,練成這身金錘十八式,想要在此奪個名次,將姐姐要回……”
司馬飄雪聽得此言,心中感慨萬分,想不到這少年小小年紀,竟有這等志氣和心計。再想那“飛刀王”之流,為了一己的私慾,也不知拆散了多少好人家骨肉,漸漸火氣就上了來。
“小兄弟,不是叔叔潑你冷水,這場中有多少高手,你小小年紀,功力又未到,豈能忙忙地就來救人?不如讓叔叔為你出頭如何?”
“東湖小俠”喜出望外,他雖是血氣方剛,救人心切,但心中如何不知,再打下去,只有白搭上自己一條性命。只要能救得姐姐出來,他才不在乎是誰出的手呢。
“東湖小俠”心念及此,當下向這書生感激地點點頭,縱身跳下擂臺。
直到此時,那“神拳”羅興權的長劍還在對方兩隻手指之中抽不出來。再看這書生只顧和孩子說話,不再理會自己,乾脆把手鬆開,任那長劍“咣啷”一聲掉在地上,站在那裡無地自容,一張臉白了紅,紅了白。
待得那“東湖小俠”跳下臺去後,“神拳羅興權”方戟指書生,厲聲吼道:“你是什麼人?怎地不守擂臺規矩,出手就如此欺負人?”
“在下司馬飄雪,不忍見閣下傷那孩子,救人心切,適才多有得罪,還請閣下海涵。”司馬飄雪彬彬有禮,對羅興權拱手一揖。
“司馬飄雪”這名字一出口,彷彿凌空響了一聲霹靂,臺上臺下,滿場皆驚。
在場的都是武林中人,有誰不知這司馬飄雪義俠救風塵,計賺濠州王徐景初,威逼武林盟主萬里長風,打劫大名府王公公生辰白銀,到處與那些妻妾成群的武林大豪為難。
如今,眾人一見司馬飄雪亮相,即知此次擂臺的正點子來了,全場一片騷動。
羅興權面色慘白:“你,你就是‘中原第一劍客’、‘浪俠’司馬飄雪?”
司馬飄雪點點頭。
“既是如此,在下認輸也值。司馬大俠,咱們後會有期!”出乎眾意料,這“神拳”羅興權竟是個審時度勢之人。一見司馬飄雪亮相,竟不顧武林人面子,立即痛痛快快認栽,往臺下拱拱手,恨恨瞧了司馬飄雪一眼,“咚”地一聲跳下了擂臺。
“司馬飄雪,你真是欺人太甚,讓老爺子不用兵器,赤手空拳與你大戰三百回合。”突然,一個短小精悍的老頭縱身飛躍上臺,對司馬飄雪怒目而視。
司馬飄雪淡然一笑:“不敢請教前輩高姓大名?”
“在下‘二指禪’孟虎,乃‘神拳’羅興權的師叔。”老者說到這裡,彎腰拾起羅興權棄在地上的雁翎刀,左手握住劍把,右手拇指扣住食指,向劍身輕輕一彈。
只聽得“錚”的一聲,劍身竟給這“二指禪”孟虎的食指彈斷一截!
“錚”聲再起,又是一截劍身斷裂地上。
見了“二指禪”孟虎施展的這一手驚人功夫,臺下觀眾齊齊喝采,連司馬飄雪也禁不住暗暗叫了聲“好!”
司馬飄雪對孟虎抱拳道:“前輩好俊的功夫。適才區區為救小孩,對令師侄多有冒犯,區區在此再次謝罪。”
司馬飄雪說得如此謙恭,那“二指撣”孟虎仍是氣忿不平,不依不饒:“此是比武打擂之地,當著數千武林同道在此,豈容你司馬飄雪隨心所欲,想欺負誰就欺負誰?要來就來,要走就走?且先與老兒大戰三百回會再說!”
司馬飄雪見這孟虎牛勁上來了,知道若不亮上幾手,休想過得了此關,只好再次拱手道:“前輩既有此雅興,區區也只好捨命陪前輩玩幾招了。”
“二指禪”孟虎聞言,嘿嘿一笑:“你知道了就好。司馬大俠,亮招吧!”
司馬飄雪說完,拱了拱手,側轉半身,左手